钥匙放在贾玉轩身旁的桌子上。
“房子收拾好了。”丁厂长说着,将玉轩爸为他倒的茶水从外间小矮桌上端到了里间的三斗桌子上,然后去外间搬了把椅子,放在离床有几步之遥的桌边。
桌子的一头挨着床,另一头几乎挨着帏帘。丁厂长挨帏帘坐下,他面前就是三斗桌的一角。
贾玉轩拿过钥匙,很随意的用左手的食指挑着钥匙项圈,那双俊弱又好看的蝌蚪眼里却射出利刃之光,在丁厂长脸上扫来划扫。
“简装了一下。”丁厂长笑说。
“简装?”贾玉轩不解。
“包了门边和墙裙,吊了顶。哦,水电也齐了,还有灶火,都齐了,现在铺了床就可以住人。”丁厂长没有与贾玉轩直视,他目光游历的望向窗户。
“那房产的名字呢?”贾玉轩问。
“弄好了,是林会计一个人的名字。”丁厂长说着,迎住了贾玉轩的目光,拭探的问,“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去做,但不明白为什么房子只写林会计一个人的。”
贾玉轩没有接丁厂长的话,而是反问:“车间出事故的职工叫什么名字?”
丁厂长端着茶水送到嘴边,正拭探茶温,听贾玉轩这一问,像被蛇咬了一下,又立即将送到嘴边的茶水放在了桌子上。
“冷辉。”丁厂长迎着贾玉轩的目光说,“我怕你多想,上次没有提他名字。”
贾玉轩左手食指挑着钥匙项圈,他望着那串钥匙若有所思。
“是你干的吧?”贾玉轩望着那串钥匙,像是自言自语。他这是在拭探丁厂长。
贾玉轩的声音很低很轻,像呼出来的气息一样轻飘。但在这个冬夜,每个字都清晰的如晴朗夜空的星辰。
贾玉轩说完这句话,双目早已望向丁厂长,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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