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冰冷的细针,哪怕一股微风袭来,那些锐利冰冷的细针也势不可挡的灌进他的脖子里。
担心,思念,寒冷,像滔天的洪水,将他淹没了。
这时,从街的一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冷瑟瑟的成群结队的说话声。尽管不是从凤鸣回来的方向传来的,他还是为之一震。
也许凤鸣遇到了别的事情,从另一个方向回来呢。他想。
等声音近了,他发现是一群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们好像是去县郊的村子里看露天电影了,一路上说的都是电影里的武打情节。
十点多的时候,他面前的这条南北大街上,有那么十来分钟,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连任何声音都没有。只有他坐在胡同口的轮椅上,像个守夜人一样,一直向凤鸣回来的方向张望,捕听着各种细微的声音。
大概这个周末,学校里有特殊活动,凤鸣无法回来吧。
他担心,思念,寒冷的思绪里终于崩出来了这样的想法。
学校有特殊事情不能回来,凭他对凤鸣的了解,她会打电话的。可她要是打电话,会打在哪里呢?能接到电话给自己传话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爸妈的单位,一个是棉厂。
凭他对凤鸣的理解,凤鸣会打给棉厂,因为她本身就是棉厂职工,一说她的名字,办公区的人都认识。这个季节的棉厂正是收花旺季,办公室不离人,也方便传话。而县社,虽说是爸妈的单位,可对凤鸣来说,那是高高在上的地方,除了爸妈她谁也不认识,她是不好意思让不认识的陌生人为她传话的。
大概晚了,棉厂办公室的人接到电话也懒得大半夜的来传话吧。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又朝凤鸣回来的方向张望了一会儿,捕听了一会儿,才吃力的转动轮椅的轮子,无奈又不舍的慢慢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