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我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也太会藏了……”
“我和她同宿舍三年了,只以为她小才让上中班,没想到这么有来头……”m.aishangba.org
……
整个棉厂像溢锅似的谈论林凤鸣。以前和凤鸣同宿舍的那五名女工,只后悔当时没有好好关照凤鸣。因为她小,同宿舍的与她都没有共同语言,平时除了日常的打招呼,都没有与她谈过什么话题。现在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了,因为凤鸣一去结算室上班就搬到后面的办公区住了。
打包车间的职工都以凤鸣曾在那里扣过三年铁丝而倍感荣耀。
结算室的会计们都以凤鸣现在属于结算室而感到荣耀。
翁会计更是以凤鸣为荣,因为他是教凤鸣学算盘的师父,师以徒为贵。自从知道了凤鸣是县社一把手的亲戚,他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在结算室处处罩着凤鸣——事实上根本就不用他罩,结算室的每个会计都对凤鸣很友好。
翁会计开始教凤鸣做帐,去银行对帐或去后院汇报工作,也让凤鸣跟随。
结算室有谁和凤鸣说话稍有不敬,哪怕是开个小玩笑,翁会计就立即出面干涉,反正就是处处彰显着他是凤鸣的师父。
凤鸣实在不适应,病之前她每天去结算室上班,都是踩着时间点,从来不早到,但也不迟到。上班之后就一心一意的上班,结算室的杂活,她从来也不主动去做,除非有人支使她。结算室的人下班晚,因为下班之后需要对帐,有时帐对不住,能耗到十点多,都是第二天上班的早到者打扫卫生,凤鸣都是踩着时间点上班,几乎都赶不上打扫,所以,她给结算室的人的印像就是没眼色,不懂事。
病痊愈之后去上班,她不敢踩着时间点上班了,而是尽量早到,尽量帮着打扫卫生。因为她是县社一把手的亲戚,言行举止,都代表着社县一把手的亲戚的形像。
她极度的痛苦,因为她不想被众人关注。上学时她只坐最后一排就是为了避开全班同学的视线。没想到现在却被迫进入到全厂几百名职工的视线里。
她开始怀念在打包车间扣铁丝的那种没有存在感的中班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