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你看。”汤宗指着地图,“这漕军码头在刘家堡之北,往南二十余里便是钱塘江,十六万石漕粮一夜之间无声无息消失,一定是歹人当夜没有运出,就地藏了起来,但是耿璇和凌晏如带着那么多人搜寻,却没有丝毫线索,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以当时的情况分析,一直在漕军码头以北的运河找?”
听到这里,车在行明白过来,“大人是说当夜歹人可能带着三十八艘漕船往南?可南边是钱塘江呀,那里两岸百姓聚集,很容易被发现!”
“你是这么想的,凌晏如他们也是如此想的,但很可能就是歹人的障眼法,他们先将漕船顺着运河向南,找地方藏了起来,然后再向北,凿沉两艘漕船,最后再在永利河沉船,杀死漕军。”
汤宗说到这里,手指按在地图上,顺着江南运河往南,最后停在了一处位置,“菁山?菁山在这里?!”
“大人,这菁山有什么不对吗?”
汤宗手掌离开地图,缓缓坐下,“你有没有听说过菁山的传说?”
车在行茫然摇头,“不曾听说。”
“元末昏暗无道,天下大乱了起来,最后自己投河而死。”
车在行听了瞪大眼睛,“还有这等事?”
“是呀。”汤宗站起身来,“后来据传闻太祖派人来菁山寻找,却是一无所获。”
“大人,那吕珍到底有没有在菁山留下水师辎重?”
汤宗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他看着车在行,“在行,明日你便带人往菁山走一遭,如果歹人真的将漕粮运到了那里,应该会留下痕迹。”
车在行闻言皱眉不语。
汤宗奇怪,“怎么,你不愿意去?”
“不不不。”车在行赶忙摆手,“大人,倘若歹人真的知道菁山吕珍所留辎重之地,又将漕粮放进了那里,那这......”
汤宗面色郑重,“那就说明江南运河的案子和奉天殿刺驾的案子,都是精心布置的谋反大案,他们的图谋比咱们想象的要大的多。”
他说到这里突然笑了笑,站起身来,“这个明日去了且再说,现在我们该去见一见周洪宗了。”
“是。”车在行搀扶着汤宗,出了正房,看了看他又道,“大人,您这两天太累了,不如休息一下,明天再见他。”
汤宗笑道,“面,尚且前后摇晃,手上脚上的镣铐不曾被摘下,他面上因淤血发紫,舌头伸出,双眼圆睁,眼球突出,形象着实有些可怖。
“哎呀!”看到这一幕,汤宗重重一跺脚,闭上双眼,又伸手遮住。
他有些难以接受,皇上的圣旨还未来,两个主犯一个逃跑,一个自杀,这可如何交代?!
“大人,您......您没事吧?”车在行急忙扶住他。
汤宗摆摆手,自己缓了几息,睁开眼,大喝一声,“万安,王千户!”
这着实让他不得不生气。
王千户和万安赶忙进来跪下。
不等汤宗问询,万安自己赶忙解释,“大人,小的......小的该死,这周洪宗说要在书房等待大人,还让小的出去,说是要准备交代之言,小的觉得小小一间书房,晾他也不会怎样,于是就将这书房和左右厢房团团围住,可刚才里面突然没了镣铐之声,小的察觉不对,这才赶忙进来查看,这才发现......大人,小的只想着让他到时好好回大人问话,真没想到他会自杀呀。”
“自作聪明!”汤宗怒斥,“他周洪宗回不回话,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