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根手指头,眯着眼睛快乐道:“我今年胖了三斤。”
“不错,继续胖下去,”聂饮冰抱着他往回走,“能多活几年。”
聂伯年无言半晌,还是接受了二叔这美好的祝福,乖乖地点了点头,将手里那片并不满意的树叶递给聂饮冰,“二叔,送给你。”
聂饮冰接了那片树叶,插在胸前制服的口袋里。
“我没什么东西可以回礼。”
“没关系,二叔,我不要礼物。”
“嗯。”
聂饮冰解释道:“我这趟回来,只带了颗手榴弹。”
聂伯年好奇地眨了下眼睛,“什么是手榴弹呀?”
“就是炸弹,”聂饮冰将他放在摇椅上,单手大概比划了手榴弹的大小,做了个拉环的姿势,“威力不小,一颗就能炸死不少人。”
聂伯年慢慢张开了嘴。
聂饮冰垂下双手,冷峻道:“可惜我带回来的是枚哑弹。”
聂伯年又慢慢把嘴闭上,小手互相抓了一下,他大概猜到哑弹是什么意思,心中悄悄地松了口气,小声道:“真可惜。”
聂饮冰在海洲呆了几天就有些呆不住了,他在军校里有个还算要好的同学,名叫张常远,张常远的年龄要比他大上一些,性情上很大而化之,嘴里是三句离不开脏话,“妈了个巴子”“格老子”“我日你先人”这些都是常不离嘴。
军校里遍地都是将门虎子,谁都不惯着谁,吵着吵着就打起来那是相当平常的事,聂饮冰作为军校里最拔尖的,极少同人动手,他认为那样很冒犯军人的形象。
张常远是少数在军校中有幸挨过聂饮冰揍的同学,都是多亏了他那张臭嘴。
然而两人倒是不打不相识,两人家里都有个哥哥,都不让他们上战场,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张常远比聂饮冰强一点,好歹是争取到了进部队的机会,只不过是个闲职,那也好许多,最起码手下有兵。
张常远知道聂饮冰在海洲一定憋得慌,便发了电报回去,叫聂饮冰出来玩。
玩什么呢?
剿匪。
剿匪这事儿,他们在军校时就常干,军校里的这些以后都是要培养了上战场的高级将领,现下土匪横行,正好可以拿来练手。
聂饮冰对于剿匪一向都是异常的狂热。
他知道自己不能上战场,所以打土匪也是好的。
聂饮冰简单收拾了下行装便同聂雪屏告别,说他要出去剿匪。
聂雪屏略微有些诧异,可看聂饮冰那股跃跃欲试的劲,哪还能说出什么反对的话呢,沉吟片刻之后,聂雪屏便应下了。
总比上战场好,以聂饮冰的本事,对付土匪,应当不成问题。
话虽如此,聂雪屏仍是有些许担忧,给聂饮冰塞了几个家将,聂饮冰也接收了,等聂饮冰出去跑了几回,身上受了许多伤之后,聂雪屏反倒不再担心,聂饮冰不是小孩子,自己会有分寸。
这一天,张常远给聂饮冰拍了电报,邀他来江州附近剿匪。
江州离海洲很有一段距离,聂饮冰一路又是马又是车的赶到,张常远却是已经离开,部队随时接到命令就会开拔,聂饮冰对张常远的不告而别很是适应,并且心中隐隐有些歆羡。
兴许谁也不会理解,他想过的是怎样一种漂泊而残酷的生活。
友人走了,匪还是要剿,并且剿得更狠,聂饮冰独自一人时,是有些不受约束的。
路途遥远,聂饮冰没有带上家将,张常远给他留了点兵,聂饮冰便顺手用了,他在军校学的本事用来对付这些野匪,实在是绰绰有
余,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便将那群土匪打得七零八落,一败涂地。
土匪一打完,聂饮冰又感到了寂寞。
张常远留下的那几个兵,大多都是长袖善舞之辈——他怕这位讷于言的老同学跟那些兵们交流不来,特意留下几个会来事的。
大兵们同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