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必须独力走下去。
“卜神医太看轻自己了。你的医术出神入化,早已传遍梓县,甚至传到附近的乡里。巫圣堂不敢明着对付你,只敢暗暗使些阴招,正是因为害怕犯了众怒。”殷泉适时说出他和冯大方商议的结果,“我和冯老爷有个办法,无赖们人多势众来闹事,我们也可以用相同的办法回击。由我去联络一些江湖朋友,以卜神医救助过的病人的身份,去质问那伙无赖。我保证,我和我朋友们一定会让那伙无赖无话可说、再也不敢到这里来。”
蒲冰听出这不是一个绝好的主意,因此并未感到欢欣。
“不妥。就算我们想平心静气和对方理论,也难保对方不会借机使绊子。如果双方闹起来,或死或伤,我难辞其咎。到时候我还能留下多少好名声?巫圣堂更能够以此为理由,光明正大地对付我了。”
殷泉一时怔住了。卜神医的聪敏超出他的预料。
“这……嗐,我差点忘了,冯老爷千叮万嘱,说我们千万不能泄露是我们主使了整件事,否则下场只有粉身碎骨。我们不是要领着众人、声势浩大去和那伙无赖理论,而是悄悄去做,一个一个自发去质问,让梓县所有人都知道,卜神医你遭遇了不平,从前受到你的恩惠的病人都愿意为你出头说句公道话。”
蒲冰沉默不语,像是在思索此计可不可行。
殷泉不急于得到一个结果。
他做出要告辞的样子,说:“如果卜神医觉得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我们再从长计议吧。夜深了,我也不打扰卜神医休息,这就告辞了。”
他按着椅子的扶手,站了两次想站起来,可惜都不能如愿。
他面露惭愧,对卜神医解释说:“我从昨夜到现在,接连奔走了整整一天……唉,我也得承认,年纪渐渐大了,腿脚也不像从前一样轻松有劲。”
说完,他终于成功站起来。
“我回去休息一夜,明天也就好了。卜神医,告辞……”
蒲冰察觉到殷老大的难堪。
她想到殷老大心甘情愿为自己四处奔走,若不是殷老大和冯大方早有交情,她付出的那点酬金未必能打动对方。
而且,她接下来仍有用得到殷老大的地方。既然殷老大讲江湖情义,她也不能做个冷心冷面的人。
“等等,你的双腿是否有积疾?可否让我诊断一番?”卜神医开口拦住殷老大的脚步。
“我?我是个粗人,何德何能?”殷泉又惊又喜。
蒲冰摆摆手,不再多说,只让病人仍旧回到座位上。
经过粗略的检查,蒲冰断定病人双腿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疲顿无力。
她做出决定:“你若信得过我,就让我为你施几针,活络筋骨,如何?”
“我、我求之不得!”殷泉激动不已,不假思索回答道,“我还没有见识过卜神医的神技。听冯老爷说,冯老夫人的沉疴能够痊愈,全靠卜神医施展的金针秘术。我何其有幸,竟能得到卜神医的垂怜!”
蒲冰见到殷老大感激涕零,心里有些得意。
她特地显耀金针之名,确实有用。
“你为我辛劳奔走,我都记着。你以后不必说这些外道的话。”
蒲冰落落大方,当着殷泉的面取来金针,施展妙手。
殷泉目不转睛盯着微光闪动的金针,脑子里想的却是红姬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