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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黄三针感兴趣的应该是曾锋压制瘴毒的办法。那个办法或许正是从鲎蝎部中泄露出来的。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何三感觉到脑门一阵剧痛。
他眼前一黑,几乎栽倒。
不少亲兵看见何支使跌跌撞撞走回栖身的主营帐,心底各自浮起不安。
留在副营帐守卫的两名亲兵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
副营帐内外的动静都落入二人的耳目中。
“唉,范二真可怜呀……”
“是呀,被厌鬼厌住,就是死路一条。神智都不清楚了,比染上瘴毒还可怕。”
“这事哪能相比?吕四没被厌住,也没好到哪里去。你也听见他叫得有多惨了。我瞧着,他迟早要……”
另一人不接话了。
过了一会儿,仍是原来那道声音说:“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听说,范二家里有个老娘,还有个相好的……”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唉,何支使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鬼地方,真见鬼了……”
“别说了,怪吓人的。”
交谈声变成窃窃私语。
一股邪风经过,篝火摇曳。
障鬼台仿佛被惊扰了睡梦,在无意中翻了个身。
石台上滚落几粒沙石,被黄三针踩在脚下。
经历过范二的偷袭,涂通对外人的接近更加警惕。
大多数时候,老三曾锋留在营帐中,并不露面。涂通则守着石台,居高临下,做好准备应对一切危险。
当涂通注意到何三带来的大夫旁若无人走向他和曾锋二人单独使用的营帐,他即刻挺身出来,质问对方的目的。
“我想见他。”黄三针指了指营帐的门帘,说话不清不楚。
好在,涂通听懂了。
“多谢关心,不必了。”
涂通清楚表达出拒绝的态度,黄三针却像没听懂、仍朝营帐直直走去。
“站住!”
涂通大声喝止,却没有贸然动手。他承担不起第二桩杀人的罪过。
黄三针来见曾锋自然不是出于关心。
他一共见过四个身染瘴毒的人。除了近在咫尺的两名亲兵,还有暗楼长老红叶和一名容氏子弟。
瘴毒对这四人的侵染程度各不相同,连黑斑的位置和大小都不一样。
来到障鬼台后,黄三针从叮人的毒虫上找到一点眉目。
他想尽快验证他的猜测。
当然,他并不知道何三对他的行动做出了预料。否则,他一定会当面嘲笑何三的头脑简单,而绝不会承认自己对曾锋如何压制瘴毒产生了好奇。
“虽然你们是王妧的人,但是,惹恼我的话,你们一样会死。”黄三针拿出少有的耐心。他已经意识到,他和何三相处越久,便越发啰嗦。
涂通还不知道黄三针是精通毒术的高手,只是被黄三针阴森的脸色吓住,不敢轻举妄动,侥幸躲过一劫。
曾锋听见动静,挑起门帘暗中查看,见到来者只有黄三针一人、且不带兵刃。他主动松口,请黄三针进入营帐说话。
涂通也不再坚持拒人千里。
本来被石台边的吵嚷吸引了注意的亲兵正打算将目光移开,谁料,意外陡然发生了。
双目禁闭的何支使手握单刀,冲出主营帐,吓得众人大惊失色。
一人一刀仿佛受到无形的指引,朝着石台奔去。
涂通暗道不妙。
他预感到范二被厌的惨剧即将再次发生,而直面惨剧的人好巧不巧、依然是他。
他若再次失手杀人,恐怕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