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精干,行事也利落。
不一会儿,胥成身边便只剩下两名随行的亲兵。
向两户置守问话并不需要太多的人手。
胥成只是担心,被张副尉赶到后山的两户置守对军督府心怀恨意、不肯说出一切实情。
好在,他考虑周全。
当他说出两户置守都能搬回停灵庄,他再没遇到任何阻碍。
“老梢头死了,那是活该。他偷偷摸摸藏起来的那些银钱珠宝,寻常人一辈子也花用不完,可他贪心呀。亏心事做了一次,还想做一次。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了。这不,把他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别人能有什么办法?”有个比死者年长几岁的老人说。
他的妻子在一旁附和:“这叫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么说,事发之前,你们已经知道老梢头和海寇勾结?”胥成质问道。
老夫妻两人面面相觑。
“这、我们哪儿知道那些人是海寇?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我们躲都来不及。”丈夫的口气很像是在狡辩。
“说不定,老梢头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海寇……”
妻子补充一句,被丈夫伸手拦了一下。
妻子却不同意,急于为自己开脱:“这有什么说不得的?老梢头的女儿和那伙人的头目早就定了私情,就瞒着老梢头。我还看不出来吗?老梢头父女肯定把那伙人当成东夷货商了。要是结成亲家,那不就是一家人了?还不是什么话都往外掏,什么钱都往内收?”
胥成点点头,却没有言语。
丈夫听妻子说得很有道理,也不再阻拦,与妻子一唱一和。
胥成又问起老梢头的女儿。
“听说她发了疯,四处乱走,饿了才从山里出来?”这是他从张副尉手下的兵士口中得来的消息。
妻子面露难色,丈夫也沉默下来。
胥成猜测此事另有隐情,再三追问。
“将军,这事你问你手下那些人不就知道了。天可怜见……”
胥成眉头一皱,目光也变得犀利。
“他们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
老夫妻两人这才感受到胥成身上无形的威势,顿时吓得牙齿打颤。
“说!”胥成不再收敛脾气,怒喝一声。
“山里的野兔跑得快,他们打不着野兔,就去打老梢头的女儿……”丈夫说完,和妻子互相搀扶才能立住,“我们这两副老骨头也算活得够久了。死尸也好,海寇也好,只要他们不伤人,我们就不怕。要是将军继续纵容手下伤人,我们害怕也没有用,早晚裹了油布,投到千石林里,也算了了残生。”
胥成怒火攻心,当即抽身离开老夫妻的小屋,找到另一户置守问话,验证虚实。
他不禁想到,如果张副尉在都督的眼皮底下都敢做出这种败法乱纪的事,那么,都督看不见的地方又该藏着多少弊病?
温暖的春日竟然无力驱散袭上他心头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