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她抢话说:“你来得不巧,窦先生正要出门。你若有心,等窦先生上台说书的时候再来揽月班捧场吧。”
窦季方回到州城后已经和秦湘湘通了气。
说书人不会在揽月班里提及天命所归的新圣女即将取代旧圣女,班主也当场点头了。
对付容圣女的事,秦湘湘只须给赵玄一个交代,却无须给小荷任何交代。因此,她没有告诉小荷,她已经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小荷忽然意识到秦湘湘对她说出的每句话里都带着送客的意思,当即猜疑起来。
她佯怒道:“窦先生还没开口呢,秦班主着什么急?”
她知道秦湘湘是块硬骨头。
一时半会儿,她无法从秦湘湘嘴里问出什么。
但是,说书人也许和秦湘湘不一样。
“窦先生,你的大名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你的一句话,胜过旁人千句百句。你若有什么急事、难事,只要你开口,我很乐意替你排解。”
话音落下,窦季方脸上露出了喜色。
小荷一见就放心了。
“姑娘真是热心人。对了,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窦季方道。
“我姓何。”小荷说出了自己在容州城内行走时所用的身份,“你可以放心,我和秦班主是老朋友了。当着她的面,我可不敢说大话。”
就凭秦湘湘几次三番阻挠她和窦季方相见,小荷笃定,秦湘湘从未在窦季方面前提起过她。
果然,秦湘湘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反驳。
窦季方将二人的神色变换看在眼里。
他确实不知道秦湘湘和眼前的何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他见到二人说话时夹枪带棒却还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和气、似乎因为清楚彼此的底细而顾虑重重,他便猜测,这位何姑娘说不定也是端王的下属。
“何姑娘说笑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就实话实说了。我说的书,一定要让两个人听懂,一个是天真小童,一个是蒙昧老人。惭愧的是,我前两天说了一段新故事,吓哭了一个孩子。这种笑话,我哪能拿出来在何姑娘面前献丑?”窦季方解释说。
小荷点点头,作出思索的样子,心里想道:小童和老人听不懂又如何?说书人说出这样的傻话,莫非是个不经事的书呆?
“窦先生对自己的要求未免太过严格。”
小荷敷衍一句。
窦季方又谦虚一番。
小荷已有些厌烦,更认定秦湘湘阻挠她见说书人、是怕她发现说书人其实是个草包。
这时,碧螺忍不住戏谑道:“姑娘说你一张嘴能够兴风起浪,没想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窦季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碧螺摆摆手,又说了一句闲话。
小荷这才注意到小厅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第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