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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针也看了赵玄一眼:“他看起来没什么毛病。”
这句话惹怒了赵玄。
他正要发作,却见王妧微微低着头、泄露了心虚。
“哼,”他冷笑一声,“你打的好算盘,是不是漏算了一点?”
他缓缓站起身,神态平静,却比发怒时更加慑人:“我错信你了。”
王妧面色一沉。见赵玄抬脚迈出议事厅,她却没有追上前去。
赵玄的离席改变了议事厅的气氛。
其余三人好像卸下了心头的枷锁,说话不再小心翼翼。
“你来宿所做什么?”王妧问黄三针。
“进浊泽。”
候在厅外的不止傅泓和武仲几人,还有何三和童五。
西二营总管的这两名亲兵已经引起了王妧的注意。
黄三针和暗楼的关系或许并不如黄三针所说的那么简单。
“浊泽之中,有毒虫、毒草、毒瘴,对你来说,倒像一片乐土。”王妧说。
黄三针感慨道:“我的毒术已经很久没有长进了。”
王妧明白了他的意思。
“为端王治病的事先放一边。你若能找出瘴毒的解法,我可以同意服下你拿来的任何一种最致命的毒药,如何?”
“可以。”黄三针对这个公平的交易十分赞同,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对此,葛束没有说什么。他只觉得王妧一定会使诈。
“浊泽中还有另一个难题,”他提醒二人,“厌鬼……”
议事厅里的说话声渐渐低了。
武仲已等得很不耐烦。要不是傅泓拉着他,他早就潜到窗下去偷听了。
傅泓经历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境容易遗忘,而留在她心头的阴影却挥之不去。
如今清醒的她害怕独处,更害怕在独处时睡去。
武仲没等到王妧走出议事厅,却等来了别人。
得到傅泓中毒的消息后,莫行川便命孙涓马不停蹄赶往宿所。
好在,傅泓已恢复健康,莫行川拟定的两个计划都没了用处。
听完孙涓的述说,傅泓再也止不住伤心,抱着孙涓失声痛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议事厅里的人。
王妧得知一切,心里反而有些空落落的。
“六安去了橡城?”
孙涓做了肯定的回答。
“路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他被红姬胁制,仍对姑娘交代的事守口如瓶。六安会把他安然带回来的。”
王妧眉头微蹙。
“刘筠呢?”
“西二营哗变后,我们追踪到刘筠已逃出西二营、后来在九首山附近失去踪迹。”孙涓回答说。
王妧想到,西二营哗变时,留在宿所的项景被杀,深入浊泽的童五幸存下来、投靠了端王,而何三……
何三当时应该仍留在石璧身边。他既然能从西二营脱身,必然知道营中当夜发生了什么。
王妧决定向他询问刘筠的下落。
何三清楚王妧的来意后笑得很勉强。
“那位……跟着鲎蝎部圣女来到西二营的小婢女,就是王姑娘要找人?”他故意装傻充愣。
靖南王的女儿沦落为鲎蝎部圣女的仆从,这话说出去谁敢相信?
而王妧不仅觉得这件事很正常,还承认是她在推波助澜。
“刘筠冒险潜伏进入容宅,是为了揭发容全的豺狼之心。我不能置她于不顾,还请何支使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