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大管家扫视四周,在人群中发现了俞十一的身影。
他就知道这丫头还会惹事。
鬼三爷冷冷看了田大管家一眼,问:“王妧身在何处?”
田大管家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王姑娘不在山庄里。”他说着看了看郑氏,又看向鬼三爷,随后补充道,“昨夜在码头,王姑娘中箭落水,下落不明。”
郑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的护卫呢?”鬼三爷又问。
“他们也一样下落不明。”
鬼三爷面色未改:“传我的命令,不惜代价,找到她。”
田大管家领命而去,并带走了俞十一。
郑氏瞪圆了眼睛,她的声音变得尖利而刺耳:“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陷害她!”
鬼三爷沉默着,转身走进飞霞楼。
……………………
平静的海上,一艘伤痕累累的战船正稳稳地向东行驶。
和广阔无垠的海面相比,十丈余的船身渺小得如同一片树叶。
詹小山身形挺直,站在船桅边。
这艘船是青蛟军昨夜的战果,也是将来抵挡东夷海寇的利器。
他们原就一无所有,怎么舍得凿毁一艘年轻的、充满生机的战船呢?
可怜韩爽不懂这个道理,白白将这艘战船拱手相让。
詹小山叹了一口气。
显然,昨夜的这场胜利并没有让他彻底高兴起来。
他愁眉紧锁。
一颗硕大如拳、殷红似血的生果被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摩挲着。
在他的设想中,青蛟军与王妧的会面绝不像现在这样仓仓皇皇。
他也没有预料到王妧会因为受伤、受寒而陷入昏迷。
这种情形下,王妧能否保住小命都很难说,遑论其它。
一切阴差阳错,令人无可奈何。
詹小山收起杂乱的思绪。
他几口吃掉生果,空出手来抓了抓发痒的头皮,还顺手捏死两只藏在衣领的跳蚤。
起风了。
船帆鼓起,战船走得更快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远不是安州军督府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那座小岛虽然寸草不生、鸟兽绝迹,却处在前往东夷的必经之道上。
在青蛟军踏足之前,小岛海寇猖獗,无数东夷货船沉沙于此,血雾弥漫、常年不散。
“哔、哔、哔……”
三声短促的竹哨,是海寇来犯的预警。
詹小山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他们的人经历一夜奋战,身心俱疲,这突如其来的敌袭无异于雪上加霜。
受伤的同伴和王妧也需要尽快延医救治,他们没有时间和海寇纠缠。
“发生什么事了?”
从船室中出来透气的高侍卫也听到了刚才的竹哨声。他出声询问。
詹小山回了他两个字:“敌袭!”
随后,他疾步走向船头,去和他的下属们汇合。
高侍卫神色凝重,掉头把消息带给六安几人。
詹小山再次清点了人手。
除了身受重伤行动不便的,他手下有能力御敌的只有三十二人。
要是在平时,三十二个人足以守住一艘船,从容退敌。可今天他们要守的却是十丈余的巨大战船,单薄的防线一旦被敌人撕破,后果便是一败涂地。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