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完全接管了靖南王府,他一定会除掉我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去死。筠儿,我要你帮我!”
刘筠心头一凛。
“你拿着我的手书去容州见我哥哥,我哥哥会把赵玄留在那里的。”靖南王妃自顾说完,拉着刘筠的手,直视着对方。
把赵玄留在那里……
意思是,杀死赵玄吧?
刘筠感觉到背后涌起一股凉意。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你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靖南王妃把刘筠的手抓得更紧了,“除掉我的孩子后,赵玄会放过你吗?王爷把赤猊令交给他,你以为他还会有顾忌吗?说不定,他现在正准备对付你呢。”
“什么!王爷竟然……”刘筠失声道。
王妃知道自己说中了刘筠介怀之处,便郑重地点了点头。
刘筠震惊之余,懵懵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站起身,又退后了几步。
她知道,在王爷心里,赵玄很重要,重要过她这个女儿,重要过他那几个心术不正的儿子。
可是,赤猊令是王爷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东西,王爷竟然愿意为了赵玄而把命豁出去吗?
她做了那么多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得到王爷的一句赞赏吗?
可笑的是,王爷很少夸奖她,他甚至很少把目光放在她这个女儿身上。
她到底算什么?她在王爷眼里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靖南王妃静静地看着她,就像一个可怜人在看另一个可怜人。
她看着刘筠一言不发地接过她先前提到的手书,又看着刘筠慢慢向门外走去。
刘筠的后背微微弯曲,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放任自己漫无目的地在王府中游走,她的脚却仿佛有意识地把她带往靖南王的住所。
见到巡逻警戒的侍卫比平日多了一倍,刘筠便知道王妃所言非虚。
她心里只想离王爷更近一点,即便她所到的地方见不到王爷,那也勉强可以当作是道别了。
可是,直到她踏上屋前的第一级台阶,也没有人出来阻止她。
疑惑尚未消解,数道凌厉如刀的目光突如其来地落在她背后。
她心中一沉,绝望地转过身,一眼看到院门边被一众亲随簇拥着的靖南王。
靖南王一身戎装,威武依旧。
他无视了刘筠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甲胄的微光映得他的脸色越发阴沉。
“你去见王妃了?”
靖南王枯哑的声音重重地敲击着刘筠的心。
“是。”
她怎么能忘记,眼前这个杀意凛凛、不可侵犯的男人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南沼之主。
他甚至不用开口,只要一个眼神示意,就能在顷刻之间夺走她的性命。
“你打算去哪里?”
刘筠已经无法好好思索两个问题的关连所在,她木木然开口回答:“去容州。”
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本王再问你一遍,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刘筠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问题值得王爷反复盘问?
王爷为什么不问她去容州干什么?为什么不问她是否知道王爷还有一个嫡子?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她张了张嘴巴。
“是。”
她从来没有资格叫他一声“父亲”。
即使到了此时此刻,她鼓起了有生以来的全部勇气,也没说出那两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我只能看着靖南王府毁在赵玄手里?”
酝酿已久的问题被她悉数抛出,问完后,她的勇气已在靖南王的审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