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分神的时候,赵玄又开口了:“周充已经知道谢希在我们手上,他一定会来。”
显然,周充是冲着靖南王来的,赵玄却表态:他希望靖南王暂且袖手旁观。
对付藏头露尾的小人,赵玄自恃颇有些心得。胆敢把他当成棋子,周充断然要为此付出代价。
靖南王听了赵玄的打算,不假思索地表示赞同。他站起来,欣慰地拍了拍义子赵玄的肩膀。他在赵玄身上看到了先皇的影子,也想起了那些与故友在北漠疆场并肩驰骋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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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乐走在湖州城西的一条长街上,他没料到自己会落到这种捉襟见肘的境地。
卖掉兔皮换来的钱款根本不够供他在城中花用,而他狩猎的本领到了城里似乎也没了用武之地。
理智上来说,他可以向一个人寻求帮助,但他却不愿意这么做。
花掌柜是他遇见过的最好的女人。酿酒手艺绝佳,为人又和善,她一个人把自家酒肆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把她三岁的女儿教导得乖巧伶俐。或许在别人看来,没了丈夫的花掌柜生活美中不足,但在姜乐心中,对花掌柜除了钦佩,还有一份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意。
他打听到,花掌柜是来城里给她姐姐经营的酒馆送酒。他虽然不知道是哪家酒馆,但一家一家找过去,也还是能找到的。
可是,找到花掌柜后,他该说什么?
靖南王府有舞师失踪的消息是花掌柜告诉他的,湖州可能有大事发生也是花掌柜告诉他的,就连“不要前往湖州”的告诫也是来自于花掌柜。而他,不仅没能阻止两个异乡人,连他自己也后脚来到湖州。
他辜负了花掌柜的信任,哪里还有脸面去见她?
一路胡思乱想,姜乐脚下的路越走越偏。当他警觉地抬头张望时,四周竟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低沉而又可怕的嘶吼声从前方右拐的小巷里传来,经验丰富的猎户只凭双耳就辨认出发声的是哪种兽类。
一只疯狗而已。
为什么湖州城里会有疯狗?姜乐还没来得及去想这个问题。
接连而起的吼声从四面围住了他。
猎人变成了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