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而我的,却在那个时候就走完了。”
张伯的形体容貌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很难相信他的真实年纪尚未半百。
王妧无言以对,再多的道理都说不过摆在她面前的事实。
“我救了国公府最重要的血脉,却变成了提不了刀的废人,被老国公视为弃子,你说,这个世上到底还有没有公道?”他目光冷厉,语速不疾不徐。
“你引我来,是为了向燕国公府讨回你的公道?”王妧问。
张伯冷笑一声:“如果这世上还有公道,那么我杀了你,就是公道。”
“那朱顶的公道呢?”王妧把目光投向他身后,屋中动静全无,“他视你为值得敬重的长辈,你却让他变成背主的小人。对国公府,你从未表露出一丝怨愤,去年阿姗来滁州,你也不曾向她提起。怎么我来了,你就想到要杀了我呢?”
听了此话,张伯的脸色变了又变,瘦削的脊背好像弯得更低了。
“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欺软怕硬、口蜜腹剑的小人。”王妧继续把话说完。
张伯用他那双如鹰鹘一样锐利的眼睛锁定了王妧,当下飞拳出手,攻势汹汹,状若恼羞成怒。
王妧臂上受了一拳,不得不忍住疼痛,避开对方随拳踢出的右足。这一腿的力道足以令她失去行动能力,王妧意识到她低估了张伯的实力。
她的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却看到张伯却突然停下动作,捂着胸口剧烈喘息。
“谁让你来杀我的?”王妧盯着他青白的脸,等待他缓和下来。
这样的病躯,非但杀不了王妧,还可能加速他自身的衰亡。张伯的行为由头到尾充满着矛盾,所有的一切都令王妧看不透、想不通。
“真不愧是大小姐,区区小卒如我,根本不配杀你,是不是?”他说话时用上了气音,其中讽刺的意味却并不弱,“今天便叫你知道,性命落在一个无名之辈手里的滋味。”
眼里的阴郁散去,张伯的神色透出几分快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