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贾文德药铺的时候,门口围了很多人,都是来诊所看病的,而且很多人还是冲着黄大夫而来。
门头不大,如果没去过后院,没人能想到这一排门面背后的院子,都是贾文德的。
可是改革开放后,允许私人开诊所和药铺也就才三年左右的时间,他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可见这几年时间里,贾文德倒卖这些药材赚了有多少。
他们两人没有排队,直接走了进去,透过一道后门,能看到贾文德非常悠闲地躺着一个躺椅下,在树荫下纳凉,旁边还摆着茶壶。
他依然穿着长衫,在那悠哉乐哉地喝茶,看着屋外这些被病痛折磨的人群,似乎还有些享受。
是啊,他们越生病,自己赚的钱不就越多么。
姚文静左右看了看,没看到钱富贵在,这才和谢元九一起,趁着店里伙计不注意,很快穿过小门走了过去。
她开门见山。
“贾老板,收虫草吗?”
贾文德慢悠悠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对这种人,他压根就没抱什么希望。
平日里,他偶尔也能遇到一两个自己跑来问自己收购虫草的人,但成色都一般,甚至有的本来是好草,却在晾晒过程中给毁了。
不管是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这种散兵游勇拿过来的货,都不太能让他满意。
还是从钱富贵那拿货,省心,即使今年他涨价到了40一斤,不过自己转手卖到省城,就能60一斤,这利润也相当可观了。
贾文德已经打听过了,如今的冬虫夏草,在省城市面上的零售价达到了80左右一斤,成色好的还能更贵一些。
所以他也不嫌多的,有多少,他就能收多少。
贾文德摇着蒲扇,用眼角乜了两人一眼,这姑娘穿得就像个城里人,还细皮嫩肉的,压根就不像能上山挖虫草的人。
他再次不抱任何希望。
“收,不过得看看成色,好的才收。”
看到姚文静他们布口袋里的虫草,贾文德的眼睛都直了,这成色是钱富贵带过来的货没法比的啊。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甚至看上去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不信这两个乡下人大老远的把虫草背到县城来了,还能把它们被回去,不卖给自己卖给谁。
“至于价格么,30一斤,已经是最良心的了,就看你们卖不卖吧。”
如果姚文静前天晚上没有听到他和钱富贵的谈话,可能会觉得这个价格真的不错了,毕竟比起钱富贵20元一斤的价格来说,已经贵了很多了。
谢元九也知道钱富贵的价格,冷冷道了一声。
“静丫头,这价格我们不能卖。”
贾文德哦了一声。还有些奇怪,心想这两个乡巴佬还不好骗?他可不想把送上门的生意给飞走了,直接站了起来,不过脸上依然全都是傲慢。
“那你们说说什么价,咱们再谈谈,不过我收别人都收25,我看你们大老远地跑来县城也不容易,这才加了5块。”
这话说得,似乎姚文静他们还要对他感恩戴德了,不过姚文静察言观色,虽然她不知道如今省城虫草的价格,也能大概估算出来。
这一刻,她恨不能直接跑省城去找买家呢,只是她和谢元九都太穷了,实在没有成本来支撑他们去省城,然后再寻找。
两人对望了一眼,知道有戏,谢元九示意姚文静报价,这是他们在来之前的路上就商量好的价格。
“贾老板,我们的虫草,最低45一斤,不议价。”
贾文德倒不是不能接受45的价格,而是不能接受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他笃定了这两人肯定比他着急,在整个县城,也只有他一人收购虫草的。
谁都想利润最大化,在谈价的拉锯战上,就看谁先扛不住了。
贾文德的语气有些强硬。
“45?这不可能,我就是拿过来也不可能卖到45,这样,最多35,如果你们实在不卖,我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