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九跟着车跑了过来,眼看着都要抓住车栏了,谁知有煤块掉在地上,踩在上面脚底一滑,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摔倒。
就这样短短的一两秒,姚文静眼睁睁看着谢元九的影子越来越小,然后转了个弯消失在路口。
耳边似乎还传来了他的声音,已经有些不太真切。
“静丫头,你到了县城等我。”
四周无边的黑暗袭来,这一刻的姚文静就像是突然失去了依靠一般,心头顿时慌得厉害。
说好的独立呢,说好的凡事依靠自己呢?
她发现,原来自己从谢元九替自己出面作证的那一刻,就已经不知不觉依靠上了他。
包括后边靠他来对付罗鑫,毅然决然爬到海拔近五千的山顶去采虫草,都是因为有谢元九在身边的缘故。
就连这次进城,也是因为有他在,自己才多了一份底气。
心头一下空落落的,还有些害怕,也不知道下一辆车,到底是什么时候经过,元九叔到底能不能顺利爬上车。
又是担忧又是着急,姚文静缩在煤车的角落,把装着虫草的包紧紧抱在胸.前,眼睛瞪得老大,一刻也不敢大意。
煤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盘旋着上山又下山,然后又上山,在山顶的时候,冷得她蜷缩在一团也整个身子发颤。
再次想起和谢元九在山顶挖虫草时依偎着靠在帐篷里取暖的时候了,有他在,好像并不觉得有这么冷呢。
这辆车就只司机一人,可能他也觉得这夜晚实在太安静了一些,也或许是害怕?竟然唱起了歌来。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张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哟,月亮弯弯,看上溜溜的她哟。”
……
司机男子的声音豪放粗狂,把一首浓情蜜意的康定情歌演绎得豪迈大气,在暗夜的歌声中,姚文静终于没了先前的紧张。
她给自己打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顺利进城再说,不能总是去依靠别人。
至于谢元九,他的能力自己应该相信才是,肯定也能顺利进城的,担忧有什么用。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姚文静的眼皮开始打架了,感觉又在下山,就在她即将睡着又没睡着的时候,哐当一声,煤车停了下来。
小心翼翼探出头往外一看,车子应该是进了一个小镇的路边,又没完全进镇,路边停了至少十几辆的货车,她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估摸着这个时候,应该是凌晨两三点左右了。
司机熄火,然后下车,用自带的火炉子在烧热水,前面车的司机听到动静,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和他打招呼。
“强娃子,怎么这么晚呢,这趟又是你单独一个人跑啊,你爸也放心?今天矿上还有车吗?”
这叫张强的男子蹲在火炉旁边,搓着手。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条路我跟着我爸跑过十几次了,早就熟悉了,我这是最后一辆车了。”
那人就笑他。
“强娃子,你别逞强,你说我们一起出发,你都落最后了,不过别怕,明天跟着我的车跑,我带着你。”
姚文静往后缩了缩,自己这什么运气,还搭了个新手司机的车。
想换一辆,又觉得四周太过安静。
她好像还看到前面有辆车,似乎就是粮站拉粮食的那辆,那么钱富贵肯定也在这辆车上。
万一下车再上车弄出点动静被钱富贵他们发现就不好了,还是别乱动的好。
这时,姚文静突然想到,刚刚这人说他这辆车已经是煤矿这两天最后一辆煤车了,那谢元九怎么办?
可现在也只能干着急。
带着这份紧张和担忧,姚文静靠在那个角落,紧紧抱着自己的包,直到那叫张强的司机上了车,她这才撑不住也睡了过去。
搞笑得很,窝在煤堆里睡觉的姚文静,再次做了那个有人拿着五个亿彩礼来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