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九不明白,这丫头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就在一天前,她还兴奋地对自己说,不急着回去,想要再多挖一些虫草,卖更多的钱,将来在公社做点什么小生意,还问起他将来有什么打算。
这才时隔一天,就要回去了。
他哪里知道,这时的姚文静就想回去盯着大哥一点,生怕他上了冯春燕的当。
而且这些天来,这山上的虫草全都冒了出来,又只有他们两人在挖,几乎都不用找,蹲下来一片,就能挖到几十根出来。
她大概估算了一下,她挖的虫草已经有十几二十斤的样子了,就算是有泥和杂质的存在,拿回去阴干之后也能得到七八斤的干虫草。
这要放在几十年后,是姚文静想都不敢想的,要知道几十年后的冬虫夏草,像这样的品质,能卖到二三十万一斤啊。
虽然现在的价格很低,但是比起如今的物价来,它也是很昂贵的存在了,况且姚文静也没想过卖给公社的钱富贵,到县城或者省城去找买家,肯定不会是钱富贵的那个价格。
所以能挖这么多,她也知足了。
谢元九那,应该能比她还更多一些,毕竟他比自己早上山好多天,虽然被黄小米偷走了一坨,现在也不少了。
不过想起当初被黄小米偷走的那些,姚文静还是有些生气,也觉得对不起谢元九。
“元九叔,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可以回去,这里反正也有吃的,山上的虫草也还有不少,你要多留两天也可以。”
这怎么能行,谢元九当即就开始收拾行李。
“我这也挖得差不多了,爷爷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回去。”
好在他们前几天就开始做准备,每天捕到的多余的鱼都做成了鱼干,大概有十几斤了,有这些鱼,再加上路上挖点野菜,足够下山时候的伙食。
不知为何,下山的路上,谢元九总觉得姚文静比前几天安静了许多,话也变得少了,似乎对自己生份了不少。
她说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赚钱。
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他哪里会想到,就因为自己说了句关于冯春燕的模棱两可的话,触碰到了姚文静敏感的神经。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吃莫须有的干醋。
她气愤啊。
她觉得不错的男人,在几年前竟然也喜欢冯春燕那个女人,而且还因为她坐牢,这简直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到最后,姚文静心里烦躁了,她不停地告诫自己,这辈子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赚钱,只有赚到足够多的钱了,才不会受上辈子缺钱的苦,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要去想。
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没错,赚钱才是硬道理。
想明白这点之后,姚文静对谢元九终于不再那么冷漠,恢复了以往嘻嘻哈哈的样子。
因为之前的那种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被她强按了下来,在她的眼里,谢元九再次变成了一个邻居,一个劳改释放犯,或者是一个可以相约一起去赚钱的熟人。
她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位成可以彼此合作,互惠互利的伙伴。
但不再是可以谈心的朋友,内心深处忍不住想去依靠的寄托。
见姚文静又恢复了以前鬼灵精怪的样子,谢元九又开心了起来,下山的时候,他们的速度挺快,只用了六七天时间,就来到了最开始有虫草的那片草山。
这里,依然有不少的人在挖虫草,见到他们从山上下来,还议论纷纷。
“这两人,还真是不要命的,敢到那山上去挖虫草,听说半个多月前,熊猎户还在山上打死了一只狼,他们竟然没事,还活着回来了?”
“你看他们背上背得鼓鼓囊囊的,肯定山上的虫草不少,我前几天就听二牛那帮小子说,杜鹃林那一片也有不少虫草,要我说我们都到山上去挖,这山下都找不出来多少了,钱富贵还老嫌弃这虫草品质不好。”
说话的是几个中年妇女,正说着呢,其中一个就指着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