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静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把这把锄头打磨好,丑是丑了点,但是完全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非常满意。
为了万无一失,她并没有贸然行事,必须得做足了准备才出发。
连续好几天,姚文静都跑龙大爷那儿去取经,缠着他给自己讲挖虫草的各种注意事项和经验。
她还是心心念念想到海拔四五千那上面去挖优质的虫草,龙大爷见这闺女丝毫不像是说着玩玩的,也怕她上山后出事,于是竭尽所能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儿告诉了她。
他再三叮嘱。
“丫头,其它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命,除了野兽,还有一个最为危险,记住了,如果看到天上有黑压压的云压过来的时候,一定要丢掉手里的锄头和任何金属的东西保命,也不要躲在大树下。”
姚文静听到这话心有余悸,在山上遇到雷暴天气的时出事的人,这些年来时有发生,甚至前世里的谢老根,也是上山挖虫草的时候遇雷击出事的。
不过在向龙大爷取经之后,姚文静心底更有底了一些,加上前世的那些经验,她的这次出行,准备得绝对充分。
大概在谢元九走后的五天左右,姚文静膝盖上的伤疤终于脱痂,露出红红的嫩肉出来,走路的时候已经不疼了。
她决定第二天就上山。
这天清早,父亲姚忠富破天荒过来了一趟,偷偷带了几斤白面和糙米过来,看他那偷偷摸摸的样子,肯定就是趁着马兰花去赶场,背着她拿过来的。
姚文静也是硬气。
“爸,以后你不用两头为难了,就别送东西过来,奶奶我可以照顾,这些东西你也拿回去吧,你上次给的钱还有一些,以后我能自己赚钱。”
姚忠富看着面前突然变了个样的女儿,有些不敢相信,说得苦口婆心。
“文静啊,你一个小姑娘家,你能怎么赚钱,我知道你恨爸没帮着你说话,是爸没用,可你也知道,我要和你妈对着干,以她那脾气,那这个家非得散了不可。”
说着,姚忠富也紧拧着眉头。
“况且你妈这两天,也不好过。”
一句她活该,差点从姚文静口里脱口而出,被她硬生生压了回去。
她冷冷一笑。
“爸,今天逢场,我要去赶场买些东西,我就先走了。”
她没有给父亲说起明天就要上山挖虫草的事,本来嘛,这就是她自己的事,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李老太懵懵懂懂的,啥都不懂,成天就只想着吃肉,也不可能对姚忠富说什么。
看着突然变得成熟的女儿,姚忠富还有些不习惯,他叹了一口气,这时,村长又在村头叫各家各户出的劳动力到大队修水渠了,姚忠富只能作罢离开。
姚文静虽然住在后村,但是也听人说起过,前两天母亲曾带着大哥到冯春燕家去提亲,那张桂芳张口就狮子大张口,少了八百块的彩礼就甭想。
她摆明了就是和马兰花叫板,比当初罗金山给姚文静的还要多。
以姚家的情况,怎么可能拿得出八百块钱来,原本马兰花还想着好好商量,比着前段时间出嫁的彩霞来看。
毕竟彩霞的彩礼也就一百块,在乡邻间算是正常价格的彩礼,他们家翻倍出两百的彩礼,已经算是不错了。
谁知那张桂芳态度强硬,少了这个价就免谈,马兰花也是脾气火爆,两人针尖对麦芒,当场就和张桂芳阴阳怪气吵了起来,说她是卖女儿。
那张桂芳也不是吃素的。
“我卖女儿?马兰花,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我们家可不像有的人,直接张口就要五个亿,哎哟哟,五个亿,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吧,我们要的可就是八百块而已,你们家娶不起,娶得起的人多了去了。”
提亲不欢而散。
到最后,马兰花把所有的气都归结到姚文静的头上,要不是这死丫头在那出幺蛾子,自己何至于被张桂芳这样奚落,丢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