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玄公座下的徒儿,都在想:当年,难不成真发生了什么。
“为天下剑客,鄙人李太玄,身先士卒又何妨。”
李太玄豪言壮志仿若救生民于水火的大义之人,那几步走起来,倒是有几分萧瑟狂风之中孤独的悲壮感。
剑客们纷纷侧目。
当他即将走出剑星广场时,楚月眼底锋芒如刀子逼人,唇角高扬起,沙哑之声轰如闷雷响于剑星:
“日后,但凡我的讲座,都不准私下买卖席位。一经发现,永久不可听讲,若有人以此来谋利且贿赂我,亦是永久拒之门外,且将姓名家世写下镌成卷轴高悬在这剑星广场之上。老朽只知,师生一场,讲座为的是海神界和剑道,绝非一人之利益。”
罗鹤听着这话都想笑。
他竟是不知,他那爱财如命的叶师妹,竟能这般视钱财如粪土还拒之门外。
他自是不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不知晓叶楚月可以贪慕钱财,但云烈不行。
李太玄听闻身后传来的铿锵之声,浑身一震。
他顿住,回头看,瞪大了眼睛。
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这云烈,是刻意为之。
且不说今日之后他的声名定不如从前。
这样一来,还不能去以席位贩卖钱财。
从前剑客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物以稀为贵。
但云烈此番的话,正如光明衬得那阴霾黑暗究极之明显了。
楚月笑望着回头看来的李太玄。
“说起来,太玄阁下,红光满面,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富贵之人,不愧是万剑山的北斗之尊!”
此话说是断肠穿心也不为过。
一双双看向李太玄的眼睛,充斥着打量和细究。
一些崇拜过李太玄为无极剑道狂热的人,却是陷入了沉思。
他们所认识的玄公,当真是人前之玄公吗?
从前有多少剑客跋山涉水行万里路而来剑星广场,却连山峰之位都没有,还要高价去买,起初只当是有些人利益熏心私德败坏罢了,而今想来,他桃李天下的玄公又当真是那清清白白之人吗?
“玄公,慢走,且不相送。”
楚月高声道。
李太玄颜面尽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堪称狼狈地离去。
罗鹤回头看,轻吸了口气。
再看向隐老的时候,眼睛里有着光。
他大抵知道,叶师妹为何能够心安理得收他加门的金刀了。
虽为摘星楼,实则是这人皇道。
海神界人皇剑法。
若在御刀山落家,既打了万剑山的脸,又能把人皇御刀四个字给坐实了。
他这师妹,洞悉人心,筹谋算计之心智,和修行天赋之造诣,俨然到了叫人拍案叫绝的程度,偏偏没几个人知晓,自己却能看个真切,再瞧着旁侧榆木脑袋一样的许予,罗鹤没由来的高兴,扇子一开,勾唇朗笑。
许予瞧着他,皱紧了眉头,越看越是不痛快,尤其是那眉间一点朱砂。
却说讲座结束,人群久久不散,一来回味讲座之精彩,二来也是还没从适才那一场“剑道双星”博弈之中回过神来。
剑星广场的一连三场讲座,都惊动了整个海神界剑道。
尤其是这最后一场,直接爆裂,让海神界各道和各方实力都津津有味。
“诸位,烈阳禁制继而,烦请好生修行,温故知新。”
隐老沉声说罢便散去。
罗鹤东张西望,见无人关注便悄然跟上。
许予瞧着罗鹤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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