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东航空总部大楼空中走廊边,董事长顾琛和战略部主管周延平很是悠然地聚在一起喝着茶,这对师徒虽然年纪差了十多岁,但是光从样貌上还真不太看得出来两人在年龄上上的差别,甚至说,顾琛仿佛还更加年轻一些。卥</span>
顾琛不像是一个巨型航企的掌舵人,反倒更像是一个书生,气质儒雅,一股子文人气。
“延平啊,这次董事会改选,我想让你进去,虽说已经打过招呼了,但你自己也跟董事们走动走动,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太有距离感不方便。”顾琛喝茶都是细细品尝的:“我就喜欢这毛峰。不过,前些时日你送我的龙井也不错。哎呀,还是这绿茶喝着清爽。”
“红茶太厚重,我也喝不惯。”周延平附和道。
顾琛笑道:“我看你喝茶跟喝水似的,还以为你不甚在意茶叶的品质呢。”
确实,同样一杯茶,顾琛这才喝了一小半,周延平那边已经要见底了,完全就是牛饮。
“我又不是没味觉,自然能分得清。只是我没有师父你这么讲究,俗人嘛,差不多就行了。”周延平嘿嘿笑道。
“都说俗人爱财爱权,这不是我第一次举荐你进董事会了吧?也不是第一次让你多跟董事们走动了吧?怎么,你听进去了,还是说这次也打算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卥</span>
“进了董事会,做起事来束手束脚的,麻烦得很。我现在这个位置正好,董事会对我的节制不强,师父你可以给我顶着。可要是进了董事会,那就完全需要接受董事会规章管辖。而且,如果我进董事会,那我战略部主管的职位就不一定保得住了,以后我就当个安生不管事的董事不成?这不就是米虫了,可是没意思得紧了。”
董事会那属于决策层,但是在执行层面,周延平这个战略部主管就相当关键了。在天东这样的大企业,是不太允许同一个人在决策层和执行层同时担任关键职位的,这样容易引起一些问题来。
就像是董事会中为了监督而诞生的独立董事,他不允许担任其他任何职务,防止与其他事情产生纠葛而无法正确履行自己的监督责任。
相对而言,其他董事对于兼职其他职位的要求没那么苛刻,但是按着默认的规矩,兼任的那个职位不能太过重要,否则就是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的。
顾琛哼了一声:“可你要接我的班,就必须走这一步。三大航的继任者中,易风年纪最小,但实力却最强,可惜现在离开了。马诚比你的情况好一些,但是木华航空山头太多,所以总的来说,你们两个半斤八两。可是,马诚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有司老护着。木华航空的前身羊城运输中队成立时,司老就在了。只要司老护着马诚,即便木华航空很多山头对马诚并不服气,但看在司老的面子上,只要马诚不做得太过分,大概率出不了问题。就你的境况最尴尬,我没有司老那么大的威望,你的能力也稍次于易风,所以你就只能走常规的路子。进董事会,卸任战略部主管的职位是你唯一的选择。”
“师父,就像前几年那样,不挺好的吗?”
“我不是司老,他的资历可以允许他一直坐在木华航空董事长的位子上,而且还不会引起任何质疑。我感觉我顶多还剩五年,五年后,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要离开现在这个位子。也就是说,我只剩下五年的时间给你铺路了。前两年,我顺着你,可现在你要听我的。”顾琛叹息道:“现在民航管制放开,情势变化太大,说实话,我还能不能坐五年,我自己都心里没底。即便我为你铺路五年,你能不能顺利上位也是难说,所以,这次由不得你有自己的想法。”卥</span>
周延平的脸色有些阴沉,顾琛很少这么直白地跟他说话的,到现在为止,顾琛的话是有些重的。
顾琛不等周延平说些什么,直接道:“这次我替你做决定了,你听着就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延平也不好再忤逆自己的师父了,低下头:“我知道了,师父。”
顾琛很满意自己徒弟的顺从,也就是周延平心里有做实事的想法,换做别人早就选择进董事会了。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延平啊,听说那个徐苍最近在撮合我们给全日空开放两条沪上的中日航线?”顾琛没有在进董事会上太纠结,而是很快就转换了话题。他也知道自己那个徒弟对进董事会的话题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