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去望,今晚的夜空如同浓墨,上面隐约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云,没有繁星闪烁,只有几颗孤单的星星在努力的发光,零星分布着,像是被人丢弃的珠子。
整个村庄更是静得出奇,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只有夜的潮湿浸润在空气中,扩散了一股悲戚的氛围。
不得不承认叶芷绾是个多情念旧的人,就连这短短呆过几日的一座偏僻院落,她也有些舍不得离开。
叶芷绾慢步走进令她印象最深的庖房,站在灶台旁环顾四周。
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下厨时的窘样,又联想到今日灰头土脸的萧晏,叶芷绾觉得自己还是比萧晏强不少的,尽管当时手忙脚乱的可好赖也没把自己的脸给弄花。
她上前拿起了那半包红糖,无奈一笑,旁人离家远行都是大包小裹,而自己能带走的行囊居然只有半包红糖。
将军府里她有数不胜数的名贵衣裳和珠宝首饰,可如今若是没有遇见萧晏他们,自己恐怕连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
叶芷绾拿着这件行李回到院子,却发现石桌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她借着屋内的烛光看清面孔,小声问道:“阿依幕,你怎么在这里?”
尽管叶芷绾的声音已经很轻,阿依幕还是被黑夜中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手里的一个物件都惊得掉在了地上。
叶芷绾连忙去帮她拾起,阿依幕则在她刚刚碰到的时候就一把给夺了过去,并有些不自然道:“是芷绾姐姐啊,我这不是今日要回北韩了,心中有些激动,睡不着出来坐坐。”
“我也是,这是我第一次离家去往千里之外的地方,一时睡不下。”
叶芷绾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阿依幕的身旁,嗅了嗅周围的空气,把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小玩意上。
“这是你做的荷包吗?虽然看不清楚,但我摸着能感觉出来针脚精致仔细,看来你将南靖的刺绣工艺钻研的很好。”
阿依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芷绾姐姐你教得好,我也是闲来无事做着玩。”
叶芷绾把鼻子又凑过去了一点,“那这里面是包有药草吗?”
“是,里面有茯苓、夜交藤、莲子,百合等,佩戴在身边有安神之效。”阿依幕细心讲解着里面的药草和其中的功效,面上含笑。
叶芷绾看着她一脸春风的样子,坏笑道:“哦~那阿依幕是打算把这个荷包送与心上人?”
阿依幕顿时羞赧起来:“芷绾姐姐你瞎说什么呢,我这是自己做着玩的。”
“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叶芷绾去抓住了阿依幕的手,又道:“你整日跟在萧晏那个闷葫芦身边,一定也没地方吐露心事,以后就有我陪着你了,所以你有什么女儿家的私房事可以同我讲一讲,或许我还能帮你分析一二呢。”
“我……”
阿依幕目光闪烁着,只说出了一个字却又低头一笑:“只是我对人家单相思罢了。”
她的话语到此为止。
阿依幕默默将手抽开,刚才的怡悦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夜色也掩盖不住的低落。
叶芷绾本来还期待着她的下文,却不想一不小心触及到了阿依幕的伤心处,有些内疚,“对不起,阿依幕,我只是想着看看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地方。”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阿依幕抬起头露出了一个酸涩的笑容。
她随即又转移了话题,给叶芷绾讲述了一些北韩的宫中规矩以及皇室成员,方便她日后的生活。
叶芷绾听得很认真,她将大概人物关系梳理好之后,提出了一个自己已经思考很久的问题:“萧晏……他的母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阿依幕一愣,眼珠定住,只抿了抿嘴,半天没有开口,像是没想好怎么说一样。
叶芷绾看她这个反应便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从她和萧晏刚认识起,他就只说自己也曾失去过最重要的人,在叶芷绾刚知道北韩太子萧元曾为了救他而亡的时候,她以为萧晏口中的人就是萧元,可后来她又仔细回想萧晏说过的一句话。
“我也曾和你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