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将叶苍右肩上的长剑慢慢拔出。
叶苍忍痛自嘲:“老了,这都没躲掉。”突然间叶苍神色一凝,把叶深扯到一边:“深儿,小心!”
叶深感觉到耳边擦过一支锐利的箭矢,回头看去刚才趴在地上的白甲少年不知何时起身,手握长剑,剑刃离叶深只有几寸距离。
不过少年左胸前却明晃晃的插着一根铁箭,中箭后的他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将长剑刺向叶深,可被叶深轻易躲掉了。
随后那少年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瞳孔乌黑,眼白早已变成红色,怒视叶深,像一只凶狠的饿狼,只想把叶深碎尸万段。
北韩的将军连忙将那少年扶起拖走并大声下令:“撤退!快撤退!”
少年被人架着,渐渐向北离去,背影看上去很是狼狈,可是他突然间回头把目光转向山坡。
叶芷绾刚刚射出的那一箭还让她的手有些发抖,被少年回头一看她身子都有些颤栗。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可是她却感觉到那个人的目光像老鹰一样锋利,于夜色中一眼看到了自己。
也可能是目睹了战场的残酷,又或是因为自己射出的那只冷箭,那个回头让她梦魇了三年。
今日叶芷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突然有了那一晚的感觉。
“郡主,皇后娘娘遣人催您和老夫人,夫人快些去观雪楼赴宴!”阳歌兴致冲冲的走来,打断叶芷绾的思绪。
“赴宴?宴会未被取消?”
阳歌回道:“没有啊,袁公公先宣两位将军入宫去了,虽不知是什么事。也可能是皇上与将军久未见面,想要叙旧,抑或是看将军三年来一直戍守边关提前封赏也说不定呢!”
叶芷绾想到长卫军和阳书,并未将实情告诉阳歌。
她看向云晴:“今日云晴你同我入宫。”
叶芷绾理了理头发,向门外走去。
只见祖母,母亲已在门口坐上马车等她,叶芷绾快步走上前坐进马车。
老夫人笑脸盈盈的看向叶芷绾有些疑惑:“芷绾,平日里碰上这种日子你是最积极活泼的,怎么今日倒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出了什么事?”
叶芷绾刚想开口说长卫军的事,可又不想在这种开心的日子提起,省得让她们白白忧心。想着今日过后再说,便改口道:“是姑母给我的缎裙被我不小心弄坏了,虽然修补过了,但毕竟不是最开始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
老夫人哈哈一笑对着叶芷绾的母亲赵梓说道:“你瞧瞧你这宝贝闺女,心思越发看不懂了,以前从不在乎这什么衣裳样式了,穿的最多的不是白衣就是红衣,心情好了就穿个红白相间的衣裳。如今却因为这事烦闷起来哈哈。”
赵梓掩面一笑。
叶芷绾看两人打趣自己,跟着陪笑。后又学着小孩子耍脾气的样子给自己申冤:“祖母,那白色也分米白、雪白、月白、乳白,银白。红色还分大红、桃红、枣红、橘红和绛红呢。我怎的就不留意这些啦,定是祖母还不够关心我!”
“好好好,是我老咯,不中用了。眼神更是不行了,天天都瞧着你,也分辨不出你说的这些颜色。”随后又一声叹息:“哎,也不知还能照看你几个年头。”
赵梓连忙打断老夫人的话:“母亲,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身体一向康健,定能延年益寿。日后您还要送芷绾出嫁,然后再抱重孙子呢。”
叶芷绾则挎住祖母的胳膊,把头靠在祖母肩膀蹙眉道:“呸呸呸,祖母千万不要再提刚才那样不吉利的话了,您讲这话知不知道我听了心里有多难受。”说着就像是要哭出声来。
“行行行,不提了不提了,我的乖孩子,芷绾要是一难受祖母这心里也跟着难受呢。”老夫人将手放在叶芷绾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叶芷绾反手紧紧握住祖母的手闭眼微笑:“靠在祖母身边最是踏实了。”
不久后,马车行至皇宫门前。
天空中又飘起了雪,雪花包裹在正红朱漆金瓦的高墙上,放眼望去,各个宫殿白茫茫的一片一片,朦胧而又神秘。
叶芷绾脚下踩着一层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伸出手去接,一朵朵,似梨花瓣又像白蝶。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