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昭行在她身边,不会出事。再者,有些事情你让她经历了,兴许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
叶芷绾终于得偿所愿,赵启领着她在营地里转了一圈。
一开始的叶芷绾逛得兴致冲冲,一会看看兵器一会又摸摸战马。
直到行至伤兵休息处时她才安静下来。
因为这帐篷外的草木间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看向里面,叶芷绾十五年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这里的士兵们大都体无完肤,伤痕累累,更有不少将士的身子已经残缺不全,他们只卧于被大量血迹渗透的简易褥子上,军医穿梭在他们中间,忙不过来。
有些人被疼痛折磨的翻来覆去,有些人目光涣散满眼思念。
她停住脚步看向这些伤员,心口堵的厉害,像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在叶芷绾的胸前让她喘不过气来。
叶芷绾调整呼吸向前走去,注意到角落处有一位奄奄一息的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生得端庄清秀。
只是他瘦得脸上只挂着一层皮,且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脸上脖子全是凶猛野兽撕咬过的溃烂伤口,身上也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看上去已是弥留之际,身子却用尽全力向叶芷绾方向挪去。
叶芷绾看到赶紧走向少年将他扶正歇下,不禁蹙眉开口问道:“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不安心躺着,怎么还要乱动?”
少年极为艰难的张嘴回话:“祎,祎安郡主。在下,名为阳书,年十六。齐洲人氏。入伍长卫军两年,有幸跟随大将军出生入死,从不后悔。只是如今我怕是快要死了,心中有一事,实在放心不下.....想请您帮忙,咳,咳咳。”
阳书突然剧烈咳嗽,随后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溅到叶芷绾白色裙面上。
不断地咳嗽让他说不出话,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他弓起身体。
叶芷绾看了只觉得鼻子发酸,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用袖口一点一点去擦拭阳书的嘴角,轻声说道︰“阳书,你先别着急,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我能做到的就一定帮你做,我做不到的也会尽力去做。”
阳书大口喘息换气,胸口不断起伏,声音比刚才更为虚弱:“在下,幼时...父母惨死于战乱。家中有一妹妹名唤阳歌...我们二人从小便被亲戚嫌弃...后来我去从军月月向叔父婶娘寄钱,才...才能有阳歌一口饭吃。只是......我怕我不在了。就...再无人照看阳歌,她才十三岁,从小就跟着我吃苦。日后,我...我没有机会护着她了......恳求祎安郡主..给阳歌寻一安身之处!咳...咳咳…“
叶芷绾看向阳书满眼不忍,眼眶红了起来,双手握住他遍布疤痕的手:“这有何难,我答应你,你放心,我回去就去寻你妹妹把她带在身边看护,可你也不要放弃自己,她也一定在等你回去。”
阳书听后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多谢祎安郡主。阳书来生再报。”
随后他的眼睛慢慢看向远处山峰,逐渐明亮起来,好像在回忆心中的一些美好。
而叶芷绾手中的重量却一点一点向下沉去,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阳书就这样走了,是面带微笑离开的。
叶芷绾一滴泪悄悄落在阳书身边。
她伸手解下自己的外袍,将它盖在了阳书身上。
“阳书,这世间对你而言有些残酷,安心睡吧,多做些好梦。“
叶芷绾起身让人好生安葬了阳书,心中五味杂陈。
一路无言回到赵启给安排的住处。才发现自己的帐篷与他人相比位置优越,背风而建,远离战场。掀开帘子里面有热茶,毛毯还有好几床加厚的褥子。
叶芷绾心里又开始酸涩起来,思绪万千,走到一旁的大石头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手指不停缠着衣服上的流苏,低头不语。
叶昭行走到她身边叹息一声,过了良久开口说:“两方交战,必有死亡。这只是你看到的一部分,真正的战场比这惨烈万倍,每次战役过后留下的是万千将士们的鲜血和百姓们毁于一旦的家园。所以郡主,行军打仗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今日天色已晚,休息一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