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确实有点儿多，连老何都没有忍耐得住。”



“哈哈——”张德胜大笑，“老何别看附庸风雅，到底也是个商人。商人是吸血的生物，看到放出来的血，哪里还不吸的？”



起码在张德胜的信念里，善男信女也做不了成功的商人。



信任与怀疑，放任与掣肘，阳谋与阴谋，友谊与背叛，行善与作恶……



这是张德胜在几十年的经商的过程中，不断总结出来的互相矛盾，却又互相能够彼此印证的经验。



经商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哪一条是绝对的。这种老奸巨猾的人的眼中，是看不到绝对忠诚的人的。他们觉得如果暂时还没有背叛你的人，只不过是因为背叛得到的利益不够大而已。



荣羽也能理解，起码聂小青就是个反面教材。因为只有信任，所以当背叛到来的时候，她就破产了。



张德胜倒是和荣羽实话实说了。



这也证明了他和老何的关系，确实也就是那么一般般。维系着表面的热情。这种关系在生意场上太多了。从小生意到大生意。



“今天的菜能行不？不太硬啊！”



张德胜昨天拿到菜单的时候就想问一句了。



“这是个氛围的问题。”



荣羽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看了看张德胜。



“你这是关心则乱啊。”



张德胜愣住了，关心是关心了点。但是这与食材的高级和普通有什么关系嘛？难道不整点鱼翅、鲍鱼、藏香猪、乌鱼子这些好东西吗？招待贵客，自然要多贵就多贵啊。



现在一看，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家常食材，他心里还是没底。因为前期就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如果不成的话，肉疼心也疼。



“怎么说？”张德胜问。



“越是珍贵的菜，越是显出客人的尊贵。”荣羽笑，“老何和他是谈得来的朋友。你虽然是老何介绍的，请客的是你，但是看的还是老何的面子。他来老何的别墅里吃饭，你搞这么隆重珍贵的菜肴，珍贵是珍贵了，但是这距离感也就产生了。”



张德胜听了，就沉默了。



“家常菜啊，才能话家常。既然是话家常，那就是一家人，都是朋友。所以这样的聚会，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什么人吃。”荣羽对着张德胜叹气，“你都是老江湖了，难道这一点还看不透？这还不是关心则乱？”



张德胜嘿然一笑，没有回答。



举起茶杯和荣羽隔空一碰，然后喝了一口，感慨：“我明知道你想和我划清楚界限，不想欠我什么人情，但是我还是想要让你欠着我的人情。这次是没办法了，不然也找不到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带带雷霄。”



“我从来不愿意去带谁。”荣羽说道，“我、雷霄、聂小青还有黄甲都一起在经营艺厨，每个人都在想着办法让艺厨发展的很好。所以真的不需要我带。雷霄自己也看得清楚。他是个聪明人。”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荣羽看时间：“中午我们吃面条。晚上再好好的喝顿酒。”



张德胜点头：“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说的好像你有的选一样！”



荣羽鄙视的回怼一句，然后起身去了厨房了。



典型的京城味儿的杂酱面。



荣羽喊了三个保姆一起吃面。



三个保姆可是知道荣羽做的东西都是美食。即便是简单的杂酱面，也一定味道很不错。高兴的很，一起过来，排排坐。



张德胜一个人坐在圆桌的另一边。看着她们将面从厨房端出来，高兴的情绪，是容易感染人的。所以他都忍不住笑起来。



从前他从来不在乎自己家里的保姆会想什么，有什么样的思想。只是纯粹的用商人的眼光开看待事物和人。



我给你钱，你给我干活，干好了，我奖励，干不好我扣钱解雇，完事、



在张德胜看来，事情就该这么简单明了。



当荣羽和这三个保姆很熟络的开玩笑的时候，三个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