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脸色发白，顾珩浑身透着一股浓重的戾气让让她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在疼。



她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问：“你真的想要孩子吗？”



顾珩看着她的发顶，“你说呢？”



温烟很轻地笑了一下，“你看过那段视频，知道我妈妈是什么样，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一个妈妈，我不想我的孩子生下来像我一样……”



顾珩打断她，“好了别说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温烟抬脸看他，他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抬头，冷声说：“少说点花言巧语。”



他不让说，温烟便不说了，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沉默着，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他又突然问：“你怎么过去的？”



温烟：“嗯？”



顾珩却没再说话，松开她往里走。



温烟这才抬头看着他的背影，“你不生气了吗?”



“我是在替爷爷他们生气，他们很担心你。”他说着靠坐到沙发上，拿了一根烟出来抽。



温烟还在斟酌着问他要爷爷的联系方式亲自跟他老人家道歉，就听到他又说：“至于孩子，我缺人给我生孩子？”



他叼着烟手拢用打火机点着，噙着一抹薄薄的冷笑看着她。



温烟想起他在山上那段时间戒烟戒酒，又想起她求他不要弄进去他不肯，但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她又连忙不让自己多想，抿了抿唇，“我知道。”



顾珩呵了一声，“你知道。”



重复完她的话后用一种很不屑的眼神看她。



该解释的温烟也解释了，她打算上楼去，不要再顶着他这样的目光，但上去之前，她还是问：“可以给我爷爷的联系方式吗？”



她在山上没想到问。



顾珩拿出手机开屏，忽而想到什么又息屏，看向温烟，白色的烟雾下一双黑眸更加深不可测，“我为什么要给你？”



温烟：“……”



她说：“那我上去了，我脚疼。”



顾珩嗤了一声，讽刺她，“我能管住你去哪吗？”



温烟无语，没再理他，一只脚拖拖拉拉地走过去扶着栏杆上楼。



顾珩坐在那，拿下烟夹在指间，侧眸看着她的背影，脸色冷沉。



想起当时在那个陡坡前看到金婶的镰刀和一根木棍时，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都一片空白，甚至有跳进湍急的水流里找人的念头，最后是急促的手机铃声叫醒了他。



顾珩抽完这支烟接到了顾铭盛的电话，他根本没关注他们这边，才得到的消息，一接通就问：“怎么回事，她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



顾珩面无表情地听完，轻描淡写地说：“玩的大了点，她生气了。”



顾铭盛显然是听到什么风声了，问：“怎么大？玩出孩子？”



顾珩眸色黑漆漆的盯着虚空的一点，笑了下，“您多虑了，我不会连打胎钱都出不起。”



顾铭盛：“那你一回来就去接她？”



顾珩：“她受了点伤，不想让温景和借题发挥。”



顾铭盛冷哼一声，“他现在倒是敢。”



顾珩没再说话，顾铭盛嘱咐了他一句让他抽个时间跟林绾一起吃饭后就把电话挂了。



……



温烟回来后，很快就回隆润的实验室上班，周暮行还是一如既往地教她，他已经开始教她软件操作了，同事们这才发现不对劲。



施教授也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学校交几份材料就可以回去上课。



下班时，温烟问他，“你没跟施教授说？”



周暮行在水池前洗着手，问：“说什么？”



温烟：“我不会去的。”



周暮行看向她，“等你想去的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