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他的存在了。
当然,如果抬头的时候不像只陡然受惊的金丝绒毛兔,或者是‘突然看到贝尔摩德,于是瞳孔地震的朱蒂’,那就更好了。
他对降谷零微笑。
降谷零:“……”
降谷零几乎没和克恩对视,只瞥到黑色的西装、辨认出是克恩,便立刻压低视线。
他看向克恩的手,发现对方拎着一大捧玫瑰花束,“……有人给先生送花?”
是女性吗?
肯定是不熟悉克恩的女性,但凡熟悉一点,了解一点克恩,就不会再选择送花了。
“啊,这个,”克恩走下阶梯,他随手把它塞进降谷零怀里,“是给你的奖励。”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依然在上下阶梯,没有选择偷懒,很努力哦,零。”
降谷零:“……”
花太大了,降谷零只是做出一个抬手捧花的动作,便感觉到自己调动了颈部、肩膀、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和腰侧的肌肉,他再次深刻领悟到了这种特殊状态对锻炼的增益程度。
并感激亲爱的克恩先生。
花很香,有淡淡的香水味,降谷零低头,在艳红的花瓣中发现一张白色的卡片。
白色卡片上印着宛如花纹的黑色字体,降谷零慢慢地把其中的一部分字念出来,“亲爱的神明大人、工藤优作先生?”
没等他看完,克恩便翻指拾起那张白色卡片,“抱歉,忘记了。”
他镇定自若地把卡片收起来,“现在,它真的是送给你的了。”
降谷零:“……”
降谷零艰难地沉默住。
“现在是休息时间,来打发一下时间吧,”克恩又道,他靠在鸟居的一侧柱子上,还是温和微笑着,“限时三分钟,告诉我这束玫瑰花的详细信息。”
什么?
降谷零很想措不及防一下,但是,他发现大概是这种突击考察和突然的随堂测试实在是出现过太多次了,所以在听到的一瞬间,他的心情居然是格外平静的,什么都没有。
他平静地直接半蹲下去,把玫瑰花束放在地上,快速开始拆解起来。
拆到一半,他摸到了柔软的、滑嫩的、湿润的东西,于是手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拆。
玫瑰花是艳丽的、仿若盛开血液一般的红,花束则是哑光黑色,淡绿色的花枝上有些许残留的尖锐花刺。
哑光黑和绿枝拥簇着一抹莹润的白色。
那抹白色薄如蝉翼,颤抖地挂在花刺上,像是一浸入滚水便熟透了的生肥牛。
在拆的途中,降谷零摁到了一根花刺,他没有在意那点疼痛,也没有再在意浑身的肌肉酸痛。
他盯着那抹莹润的白,拆解的动作变得磕磕绊绊起来,“先、先生,这是……?”
“这是‘翅膀’。”克恩回答。
翅、翅膀?
降谷零反应了几秒,他勉强稳住自己,强迫自己的动作变得精准起来。
他头也不抬地询问,“先生遇到麻烦了吗?”
不然怎么会带着一束这样……这样令人不适的玫瑰回来?
克恩看了看降谷零紧紧皱起的眉和抿起的唇,漫不经心地笑起来,“我以为你会认为这是我干的。”
“不算是麻烦,”他进行解释,“我去看望了一位朋友。”
他顿了顿,又重新组织语言,“我打算去看望一位朋友,在路上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人。”
“因为某些事,他们打算寻找到一位存在的踪迹,恰好,我知道一些关于那位存在的事,和我的朋友有几分关系。”
“他们要找的人是‘工藤优作’,我的朋友就叫工藤优作。”
“于是,”克恩颔首微笑,“我好心帮忙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