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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姝抬首,理直气壮,“为何不带?你病了。”
容烬:“……”
桑姝让小厮把贵妃榻扛入耕耘堂,一路上,书院内的人全都目瞪口呆望着她带来的贵妃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当真有人敢把床榻带入书院???
到了耕耘堂,桑姝把自己的书案往旁边挪出一段距离,给贵妃榻腾出一段距离。
等贵妃榻落地,上好的狐裘往上一搭,玉石枕头摆放好。
等容烬进来,桑姝二话不说便把他摁在了榻上,“躺吧。”
容烬宁死不从,他执拗地僵着脊背,不愿躺下。
桑姝啧了一声,“躺下,闭眼。”
容烬:他不愿成为耕耘堂的异类。
少年孤寂清瘦的脊背,难得强硬,竟死活不愿躺下,桑姝没再勉强他,坐下后脊背抵着贵妃榻,慢悠悠翻看着昨日找来的兵法。
耕耘堂的人越来越多,每个进来的人,都会被桑姝身后的贵妃榻震惊一次。
若太傅看到……怕是会气疯。
有了昨日陆依云那事,耕耘堂没有一个人提醒桑姝,全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等太傅进来,他还没放下书册,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瞧。
太傅正惊奇,这些皇家学子终于迸发出对读书的渴望,他都欣慰起来了,猝不及防看到,在桑姝的书案旁边,摆放着一人长的贵妃榻。
太傅的指尖麻了两下,他嘴角的胡子都在轻微抖动,“这……这谁干的??”
声音以阶梯状加大。
桑姝十分热切地抬起手,“太傅,是我。”
太傅的眉心狠狠一跳,“桑将军,耕耘堂是读书的地方,你知道吗?”
桑姝点点头,“太傅,我知晓的,只是眼下有特殊的情况,我的书童受了伤,但他非常崇拜太傅您,对您写的几首词见解颇深,他说,不愿错过太傅您讲学,所以即便拖着受伤的身子也要来。”
“但太傅您也知道,他受伤了,不能久坐,否则伤口会裂开,百般无奈之下,我只能把贵妃榻带来,这样我的书童既能听太傅您讲学,又不影响受伤的身子。”
桑姝说得感天动地,一侧的容烬:“??”
太傅此生没想到,自己随手写的几首词,竟然会如此受人追捧,当场便感动不已,他走下来,扶着容烬虚弱的身子,颤颤巍巍把人送到贵妃榻上,“你安心在这榻上歇着,只需竖起耳朵听就行。”
容烬:“……”
讲学开始,容烬躺了会儿便觉得难受,他起身,坐到桑姝身侧,抬笔记下太傅说的重点。
太傅见状,感动的白胡子都在飞扬。
差点潸然泪下。
但太傅的眼眶还没能被泪水染湿,就看到,本来靠着贵妃榻一脚,耷拉着眼皮困倦不已地桑姝,在看到容烬下来后,后背抵着贵妃榻一点点慢吞吞地蹭了上去。
太傅闭眼:哼!
再睁眼,桑姝已经背着身子,披着狐裘,睡得安稳。
太傅:……!!
老夫真蠢,信了你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