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丘在招供后,拒绝回答一切问题,他一直高鼓着腮帮紧抿着嘴唇,仿佛嘴巴变成了一只怎么也撬不开的河蚌。
何丘被带走后,沈嘉木先是面对着在场所有公务人员解释了一番:“我们现在已经能够肯定,1月28日下午,死者已经失去自由,凶手是利用仿照死者制作的类人器佣,伪造了死者当天前往昌延镇的假象,因为凶手要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何丘已经认罪,但他不是本案的唯一凶手,因为他只有在1月28日时,才能够接触死者,把死者捆绑在住宅,那么1月28日和他一同前往死者住宅的赵江玫,绝对不可能不知情。我现在需要重新再盘问赵江玫的父亲赵又勤。”
提议被一致通过。
面对着铁一般的证据,这回赵又勤没有再狡辩。
“是我和丘子串通,我们想杀了徐文汇。”
“为什么?”沈嘉木问。
“徐文汇一直在威胁小玫!”赵又勤愤声道:“小玫的同事因为心脏麻痹送院,小玫才得到那个工作,但小玫没有做伤害同事的事,是丘子只作主张,所有的事都是丘子干的。年前,小玫和丘子回九曲,我因为怀疑他们两个的关系,我是肯定不赞同小玫和丘子谈恋爱的,我生怕小玫一时糊涂,做下后悔终生的事,我就在老房安装了摄像头。
小玫和丘子商量的,就是徐文汇敲诈小玫的事,小玫也是才知道丘子瞒着她干的罪行,又气又急,但这孩子善良,她不忍心让丘子坐牢房,而且,她那个同事也没有大碍,就是没拍成一部视剧而已。
是我觉得徐文汇已经成为小玫的隐患,她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她不会放过小玫的,为了小玫的安全,我决定杀了徐文汇。
我知道丘子不仅按徐文汇的模样仿照了器佣,他其实也按小玫的模样仿照了器佣,我还知道我老婆肯定会让徐文汇来我家过除夕,1月28号那天,我故意让小玫把她不穿的衣服送送给徐文汇,但是当小玫去老屋时,丘子趁小玫没防备,把小玫迷晕了,真正的小玫其实一直在老屋,1月28号去徐文汇家里的,以及你们后来看见的小玫,其实只是器佣。”
沈嘉木说:“你的意思是,赵江玫虽然现在知情了,但行动一直不得自由,所以她和这起命案丝毫没有关系。”
“嘉木,我知道你还是同情徐文汇的,可是你真不知道她的真实嘴脸!算了,我也不会为我自己求情,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赵又勤,你认识我的工作助手吗?”
“当然认识,不是你介绍的吗,她姓许。”
“我是说在这之前,说得再准确些,今年之前,你认不认识她。”
“不认识。”
“我相信如果我再盘问何丘,他也会这样说。可是,赵又勤,你说1月28日之后我们见到的赵江玫其实是个类人器佣,类人器佣再智能,所有人都知道它们需要经过性格设定、记忆植入程序,才会表现得像个人而不是器佣。
你和何丘既然都不认识我的工作助手,何丘按照赵江玫的外貌仿照的器佣怎么可能具有六年之前,就和我的工作助手有一面之缘的记忆?
赵又勤,你的假供太容易被拆穿了,因为赵江玫那天来我家接受询问,她是留下了指纹的,不仅有指纹,还有掉落的头发丝,就算指纹也可以拟真,但DNA是不能被仿制的,你如果质疑是我偷换了证据,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你的家里搜察,你不可能清除赵江玫留下的所有痕迹,只要被我们找到她哪怕一根头发丝,我们能够精确这根头发丝脱落的时间,赵又勤,你必需说实话,不要存在侥幸心了。”
“我申请律师到场。”
赵又勤也闭嘴了。
地方警署的工作人员的确是在赵又勤名下的老屋“解救”出赵江玫。
沈嘉木却显然没有耐烦心看她演戏了。
“一切都是徒劳的。”沈嘉木说:“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我和卿生的合影现在哪里?”
被点名的卿生只能表示愤怒,不是,准确说她是用种很傲慢的姿态篾视着赵江玫。
这个问题,相当出乎赵江玫的意料。
“说实话我很生气。”沈嘉木蹙紧了眉头:“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