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便道北面的邻居家后院,却看不完全文汇家的后院——哪怕探出身,也只能看见一小部份后院——视线被文汇家的杂物房挡住了,而文汇家的垃圾箱,正好安装在杂物房的右侧。
沈嘉木不至于遗漏命案现场的垃圾箱,但当地警署早勘察过垃圾箱,垃圾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等回到大宅,时间已经临近三点,沈嘉木只来得及就垃圾箱的问题向许卿生略作说明。
九曲镇的垃圾箱,一般安装在各家后院,是镶入院墙里头,屋主不用绕去外头丢垃圾,但街区的公用器佣却能通过外侧,开启箱盖直接把垃圾收走送往垃圾站处理,公用器佣是凌晨三点就开始清理,到文汇家的垃圾箱时,是凌晨三点四十分,时间固定,不会发生偏差。
文汇的尸体是2月4日才被发现,她屋里和后院的垃圾箱都没有残余的垃圾,这似乎说明至少在2月1日之前,文汇并没有在九曲镇的家中,符合她在昌延的活动轨迹,但这个世界,是存在器佣的世界。
器佣能够经人运作清理垃圾,如果蒋家玉及其儿媳没有说谎,1月30日晚,文汇的器佣应该丢弃过垃圾,可为什么一座无人居住的住宅会产生垃圾呢?器佣可是不用一日三餐的,光只有器佣在家,按理不会产生任何垃圾。
当许卿生再次穿越到这个世界时,她知道了蒋家玉的证辞如实,蒋家玉并没有说谎。
沈嘉木让许卿生看街区便道的摄像:“不仅是1月30日晚,实际从1月28日至2月1日晚十一点左右,摄像仪都录下了送收垃圾箱盖开启的提示音,你再看,公用器佣凌晨三点四十的确从文汇的送收垃圾箱中取走了垃圾,这种公用器佣是清运垃圾的专用用途,芯片是和用户的送收垃圾箱联通的,如果垃圾箱盖在24小时内未被开启,公用器佣就不会主动开启箱盖清理垃圾。”
“这说明从1月28日下午,文汇离开九曲镇到2月1日晚,她死亡的当天夜里,她的器佣都在运作,至少往送收垃圾箱里了扔了垃圾。”许卿生推测。
“没错,1月28日文汇在家,如果她定时让器佣晚上将垃圾整理运送后院,1月28日晚器佣开始执行命令并不奇怪,可从1月28日之后,至少在2月1日之前,文汇应当在昌延,住宅空无一人,为什么她的器佣仍会往送收垃圾箱运送垃圾?除非文汇命令器佣将垃圾分开几天清送……这不符合逻辑。”
“凶手的用意,是要让我们认定文汇1月28日下午六点后都在昌延,是在昌延遇害,事后被运尸至九曲家中,凶手为的是制造他不在现场的证明,可是犯罪并不完美,凶手还是留下了破绽。”许卿生说。
沈嘉木皱着眉,但他认可了许卿生的推理:“破绽一,经验尸,文汇有长时间被捆绑的痕迹,被捆绑的时间至少超过48小时,可文汇死前的几小时,昌延多处摄像录下了她的影踪,她没被限制行动;破绽二,文汇是被长时间绑缚在九曲住宅的客厅沙发上,她死前留下了排泄物,能作为旁证;破绽三,文汇的器佣接受到清运垃圾的指令,但这指令不可能是文汇发出,因为如果文汇还能控制器佣,她完全可以指令器佣呼救。”
“器佣被动过手脚?这应当不难察实吧?”许卿生问。
沈嘉木却摇头:“宪法对公民的隐私维护度很强,不管是社区分配的器佣还是公民自购的器佣,器佣程序都禁止植入记录功能,也就是说警方没有办法通过对器佣芯片的分析了解器主及他人的行为,普通人虽然不可能篡改指令贸用他人的器佣,但从理论上来说,具备专业知识的人完全可能篡改指令账户,但他们如果违法植入杀人指令,立即将触发国家禁报系统,任何人都不可能指挥器佣杀人,但是除了植入杀人、暴力等程序,篡改主账户的行为也是难以察实的。”
所以现在只能推断器佣接受了他人的指令,却根本无法破解是谁篡改了主账户。
“器佣虽然不能直接投毒,但凶手完全可以指令器佣将他已经投毒的饮食交给文汇服食。”沈嘉木显然已经推测出了杀人手法。
许卿生说:“文汇被限制行动,但她当然还存在侥幸心,一个人只要还活着就不能不吃不喝,我那天仔细察看了文汇的一楼,客厅向北延伸还有个四米多的通道,通道两侧都是客房,客房门都是锁着的,就算文汇能用密钥开启,但也需要推开门窗她的呼救声才能被邻居听闻,只有客厅通往后宅的门,会被短时打开。”因为器佣要去后院丢垃圾。
“所有门窗都有自动闭合的功能,器佣被设定为晚上丢垃圾,而且文汇客厅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