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青等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两个坟墓,邓青将周围为数不多的来祭奠的人都给驱散走后,一声令下,一干下属立刻开挖,抬出棺椁,开棺验尸。
一掀开棺材板,一阵尸体腐臭的气味就涌了出来,好在众人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早有准备,取出了实现准备好的湿巾捂住口鼻,才算没被这刺鼻的气味给呛到。
邓青走进一看,双眼瞪大,瞳孔未缩,果然,这两个棺椁之中的尸体,同样是被人吸得只剩下一具骨头和皮。
而且由于这两家死者家中都十分贫穷,买不起什么上好的棺材和墓葬用具,导致尸骨上已经有些虫子在缓慢啃食仅存不多的皮肉。
常人见了只怕会当场呕吐,绣衣司众人见了也就眼皮微微抽搐,然后就习惯了。
少见多怪,多见自然就少怪了。
“验尸吧。”
邓青对绣衣司的仵作说道。
“喏。”
仵作取出工具就开始在两具尸骨上摆弄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了结果。
“回大人,这两人,死因和这几日发现的那三位一模一样,基本可以断定,是同一凶手所为......”
邓青面色阴沉,右手握紧拳头,捏得青筋暴露。
最终,他呼出一口气,吩咐道:“你们几个留下来将死者安顿好,重新下葬。其余人等随我回去,继续调查!务必抓住此贼!”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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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肃和邓青告别之后,在天京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和错综复杂的街道里拐了不知几道弯,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确认身后没有绣衣司或是其他什么人的尾巴后,这才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来,确认了一下地址,随后体内真气一震,这张纸条立刻碎成了无数“雪花”。
紧紧衣襟,他又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呵——忒!”
小厮王五将洗脚水倒在门前,看着有些黢黑的洗脚水,觉着有些恶心,朝地上又吐了一口痰。
他年岁不大,年里供不起他读书,好在他也不想读,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可没书读,他就只能子承父业,也去那些大富人家家里做长工,当个小厮。
他在来之前,还觉着这是一件好事儿。
首先当个小厮起码还是有些人身自由的,起码不用像那些名义上是下人,实则是奴仆之人一样,身家性命全系于主家一念之间。
而且他自幼便在他爹身边打下手,主家是个官老爷,不知道贪了多少钱,出手相当阔绰,只要给人家伺候开心了,那银子是大把大把地打赏。
他爹就是这样才攒下钱来娶媳妇儿的,后来才有的他王五。
可后来那官老爷进去了,听说是被绣衣司的给抓进去了,全家都被抄得一干二净。
当时他没去看,他爹看见了,回家一脸震惊,说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可惜,他王五没有他爹命好,刚经人介绍,来这家帮工。
不曾想,这主家,既不是什么官老爷,也不是什么富商,就是个性格乖张的老头。
而且听口音,还不是他们天京人,看那抠搜的样子,一看就是乡下来的。
这老土整天神神叨叨的,据说他儿子是个富商,可王五觉着多半是唬人的。
王五偶尔在街上也能看见那些个有头有脸的富商,所说排场比不上皇亲贵戚,或是那些穿着各色官服的官老爷,但也算是豪奢了。
有时他心火难耐,路过教坊司(注1)等地,见到那些富商一个个搂着漂亮的姐儿,都艳羡得紧。
这个老头呢?
整天扣扣嗖嗖,不仅没有他原本希望的赏钱,甚至还百般刁难,想方设法地鸡蛋里面挑骨头,为的就是克扣工钱。
要不是他爹和他说这是第一份活计,要是办砸了,以后别人也不好介绍他去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