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感觉自己的演技也是越来越进不了。
胡晚秋心疼的看过来,想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抚上孙邈的拳。
但不知是想到了楚一,还是别的什么,眼神一黯又缩了回去,但还是开口安慰道:“如今也不是全没有线索,据奴家调查,至少有两股势力十分可疑。”
“哦?”孙邈配合的抬起头,一脸激动,“你且说说,是哪两个势力?”
“一是自天竺传来,近百年间日益壮大的佛门。这被烧毁的袈裟是正宗佛门所制,绝不会无故出现在孙府附近。
“而在佛门势力中,又以河北道的灵光寺,和京城的天正寺嫌疑最大。孙家出事时,便只有他们曾派遣不少穿红色袈裟的僧人到过平州。”
孙邈点点头,暗暗记下这两个关键词:“那另一股势力呢?”
“另外,便是当今天下正道修真宗门之魁首,玄真门。”胡晚秋正色道。
孙邈恰到好处的露出惊讶之色:“怎么会是他们?”
其实他根本没听过什么玄真门。
只是人家都说了是正道宗门魁首,这要是不知道,不给点反应也太说不过去了。
“奴家一开始也难以想象,毕竟当朝国师便是这玄真门的掌门。倘若真是他们,那想给恩公报仇便千难万难了。”胡晚秋叹了口气。
“但在孙家出事之前,河北道的玄真门道观曾经多次派人调查孙家。出事当天也有不少修士提前进城,要说没关系,那也太巧了。”
孙邈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国师,自己已经数次听闻此人了。
“而且……”胡晚秋再度开口,“从最近的迹象来看,似乎玄真门的嫌疑要更大一些。”
“何以见得?”
“奴家先前调查时听到一些江湖中人盛传,关内道安平县出了个孙神医,初时并未敢想他便是恩公。
“但后来恩公名声越来越大,奴家细查方知,这济世堂果真是孙家留下的产业……”胡晚秋说着,一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再次泛起水波。
“天可怜见,奴家相思十载、苦寻数月,终于又见到恩公了。呜……”
孙邈无奈的拍拍她肩膀,不得不狠心提醒她有点跑题:“你还没说,为什么玄真门嫌疑更大?”
胡晚秋脸一红,抹了把眼泪:“奴家一时激动,有些失态了。当时听到恩公的消息,奴家便使手段借个身份到了安阳。却发现玄真门又一如当年那般,不断派人来此调查恩公。
“不过他们派来打探消息的人道行都不高,奴家便略施手段,将他们都打发了。”
孙邈眉头一挑:“你是说,最近莫名陆续失踪的那些外乡人,都是玄真门的人?你将他们都杀了?”
胡晚秋浅浅一笑,百媚丛生:“若依奴家的心情,自是该都杀了。但奴家知道恩公一定想从他们口中问出更多事情,便留了他们一命,恩公且随奴来。”
孙邈收回听诊器,跟着前面摇曳生姿的胡晚秋出了闺房,一路走到了院中柴房旁边。
那里本空无一物,她先朝自己调皮一笑,而后向那出吹出阵阵白雾。
待白雾散去,十几个男人现形出来,各个眼神迷离,时不时发出阵阵傻笑……
孙邈长叹一声:“胡……姑娘有心了,你虽嘴上说的轻巧,但这些日子以来定是没少吃苦吧。”
胡晚秋当即两行清泪顺颊而下,脸上却是满足的笑容:“有恩公这一句话,奴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罢再度拜下:“小妖胡晚秋,此身愿奉与恩公,为奴为婢以报大恩!若有二心,魂飞魄散。”
“快起来快起来。”孙邈将她扶起,也是一脸感动,“我当年只是举手之劳,姑娘何必如此。”
“老爷……是嫌弃奴吗?”说着她眼泪又满上了。
自己连忙摆手:“自然不是……这样吧,你且先委屈一下,先呆在这宝丽院中。有你隐在暗处,许多事也方便一些。待解决此事,你便随我回济世堂,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