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发呆,默念着:在时间面前都是尘土,普通人是,伟人是,国家也是,人类也是,连宇宙都是。
我也是,我也是,我是尘土。
直到门口传来声音,他回头一看,发现正是容笛。
看见他她明显一愣,“你醒啦?醒的还挺快。”
他抬起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注意到容笛手里拿着一只梨,段沧周舔了舔嘴唇,还真觉得自己有点渴了。
他冒出来一个很甜的念头,“你特意给我准备的?”
可惜我们容笛不是糖果女孩儿,不爱给他发糖吃,还略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啊,我今天早上练完,自己想吃的,你要想吃我让他们再给你拿一个?”
段沧周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咬着牙回答,“不必了。”
他说不必了,于是容笛就真的觉得他不必了,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儿她一个字儿也没说,这也算是她的一种体贴吧。
“体贴”的容笛就坐在段沧周面前,卡擦卡擦的啃完了一整个梨,丝毫也没注意到他的眼巴巴。
段沧周的目光落在容笛身上:明明昨天晚上说着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事情,可是每天早上还是会去演武场练一套。
段沧周也听说了,她练武的时候会有很多人跑去围观,或者有手痒的侍卫甚至自己的暗卫也会上去跟她试一试。
她未尝败绩。
这是她的坚持,是她难能可贵的品质,可能不算是热爱,也是她……有一些喜欢的事情吧。
看着看着,时间就过去了,容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时间,提醒他,“你该去上朝了。”
容笛走上前,往他手里塞了一个荷包,“你可能会饿,垫垫肚子。”
他捏了捏,大概是几块小点心,估计是从厨房拿的,她果然还是关心着他的,怕他不吃早饭。
“我去上朝了。”段沧周走到门口转头,对着容笛说,就像是以前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每次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走出家门以前,都要回过头对着父母说上一句,“我要去上学了。”
然后在回家的时候说一句,“我回来了。”
生活中有时候就是需要这样繁琐的仪式感。
从简单的开始吧。
第二天,段沧周下旨意,准许皇后容笛在宫里来办武学班,学生不设限,任何人都可以自愿参加。
听到了这个消息脑瓜子嗡嗡的容笛,立刻去找段沧周,开门见山。“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段沧周坐没坐相的,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瘫在椅子上面,抬眸对着她笑了笑,“我记得你说,我想做的你都会帮我实现?”
“这你倒是记得。”
“当然啦。”段沧周一点儿也不害羞的说,脸皮厚就是这样的啦,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别人会脚趾扣地的事情,恐怖如斯。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句话段沧周实践起来非常出色。
“所以……”容笛迟疑着开口。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段沧周相当自信的回答。
这人脑子有病,我想弑君。
这件事情容笛反对可是没有用的,毕竟段沧周那天喝醉了发的牢骚在某些程度上还是说得对的,当了皇帝在某些事情上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容笛并不擅长说服别人的技巧,更何况这一次段沧周竟然像是铁了心。
冉夏橙表示,“姐姐您就别想着他放弃了,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他看着是脑子有病,可实际上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做不成的,这人,就喜欢往牛角尖里面钻,谁劝都没用。”
容笛心想:你一共才嫁他一年哪儿来的认识这么多年,难不成你们还是青梅竹马?
总之,这件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皇上下旨皇后要做的事情,那当然被底下的人高度重视,几天就能给办的妥妥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