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锁门。
王姨疑惑一瞬,还是去锁死了,几道大锁全部关上。
夏稚年不说话,老老实实当鹌鹑。
一群人进了别墅,也没去沙发坐下,就诡异的在门口站在,气氛有些沉重。
异样沉默。
那场车祸,几乎鲠在他们所有人心上。
江鸢攥紧手,深吸几口气,轻叹一下。
“年年。”
她柔声细语,望向小儿子,心脏不可抑制的缩一下。
是他们做的不好,是他们发现太晚,他们没资格去指责要求什么。
江鸢眼眶微红,又硬压下去,温柔笑笑,“不管怎么样,以后、以后不能做这种事情了,好不好?”
夏稚年垂着头,唇瓣抿紧,指尖蜷缩收拢,有些闷。
江鸢缓口气,“不为别人,只为你自己。”
“是我们不好,我们应该早点发现的。”
“这种事情,太疯狂了一点,不能这样了。”
“真的……太疯了。”她声音发颤。
……太疯了。
夏稚年抿紧唇。
“叮——”
什么金属落地的清脆声音,直直钻进脑海里。
夏稚年忽的一个激灵,恍惚一瞬,眼底空了两秒。
好像、好像之前也有人说过。
……说他疯了。
他小时候摔倒磕了后脑和脖子,奶奶被护士叫去医院。
护士往他脖子后面上药,奶奶就在一旁冷淡的看着。
“奶奶。”
他仰起头问,害怕的问,“是磕掉皮了吗,会不会把我脖子上蝴蝶形的四个痣磕掉啊?”
奶奶见鬼似的睨他一眼,皱起眉,“你脑袋疯了?哪有什么四个痣?”
“鬼孩子,神经兮兮的。”
她站远了一点。
“年年,乖崽?”
“年年?!”
几道声音落进耳朵里,打破回忆,夏稚年恍然惊醒,呼吸微滞。
晏辞皱眉瞧着怀里少年。
他刚刚突然发现年糕团子走神,人恍惚的厉害,有些不对劲。
手腕被拢住捏了捏,夏稚年倏忽抬眼,看见晏辞在他边上,夏家三人忧心忡忡的望着他。
“年年,怎么了?哪不舒服?”
夏稚年看清面前江鸢担忧的眼神,想起刚刚那段回忆,心脏剧烈抽了一下,身体僵硬,喉咙里一阵阵的干涩。
“没……”
晏辞蹙眉瞧着他,握紧他手腕。
“没事……”
少年声音沙哑,涩的厉害,唇瓣干裂出几条小缝,语句轻飘飘的,带着些难以置信。
“我、我想起来一点了。”
“……想起来?”
江鸢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想起来是指什么,睁大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望过去。
“是想起,小时候的事吗?”
夏稚年顿住,呼吸发紧,缓缓点头。
他记得那四颗痣。
在很小的时候。
江鸢有些惊喜,又急切,匆匆拉着小儿子进去里面坐下,问想起什么来了。
她以为是想起五岁以前的事。
但其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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