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下室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又大又空,他没摸到凳子,手指挨到墙,冰凉的温度爬上指尖。
莫名的麻痒顺着寒气,一点点聚拢在
身上。
那种像虫子咬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他伸手挠了挠胳膊。
不就是关小黑屋吗,也就这点本事。
晏辞咬紧牙,努力无视在黑暗里那种空荡,怎么都没有着落的虚无感,贴着墙坐下。
视线没有落点,抬眼看去,浓重的黑色仿佛能侵蚀一切,豆丁一样的小孩子缩在墙角,脑袋里却不受控的,冒出绑架那天的场景。
鲜红的血。
抛下他想独自离开的妈妈。
还有那张,伴着血色,满怀欣喜的笑脸。
晏辞哆嗦一下,浑身的冰冷麻痒愈发扩散,像有无数虫子从黑暗的角落钻出来,顺着裤脚衣袖,咬上他的身体。
……假的。
都是乱想的,什么也没有!
晏辞抱着膝盖,蜷起身子,伸手摸出两颗糖,紧紧攥在手心。
小心靠近,能闻到一点糖果的甜味,想到小年糕团子抓着他的手,把糖哗啦啦的塞进来。
黑暗里的寒意,仿佛随着记忆力那声动静,褪去不少。
晏辞松口气。
这是小年糕团子送的糖。
他舍不得吃,只紧紧攥着,靠着那一点点甜,撑过无边暗色。
夏稚年回家吃午饭,尝到一块很好吃的栗子甜糕,淡淡的甜在嘴巴里化开,味道超级好!
小团子眼睛亮晶晶的,只尝了一口,惊为天人,“爸爸,这个甜糕好好吃,还有吗,还有吗?”
夏鸿遇笑着,“今天有家新店开业,爸爸路上看见带回来的,就买了这么多,年年喜欢,爸爸晚上再去买。”
“好!谢谢爸爸。”
夏稚年奶声奶气,没再吃,从高高椅子上蹦下去,哒哒哒跑进厨房,找了个放蛋糕的三角纸盒。
回去把咬过的地方掰下来,剩下的一大块全部装进盒子里。
剩下三个人齐齐看着他,夏问寒皱眉,“不是觉得好吃吗?怎么不吃了?”
夏稚年嘿嘿笑一下,“我想带给小哥哥尝尝。”
“……小哥哥?”
夏问寒板着脸。
他已经从弟弟嘴巴里听过十几次小哥哥了,整天小哥哥小哥哥的,喊他都没喊那么勤快。
呵。
夏稚年看大哥不高兴了,甜滋滋跑过去,“哥。”
夏家餐桌比较高,凳子也高,夏稚年的专属椅子底下带着小梯子,夏问寒的以前也是那样,不过他现在长高很多,所以换成了正常椅子。
夏稚年拉着大哥衣服,软绵绵的,“哥,我下次看见漂亮的大草莓,再买给大哥吃。”
夏问寒:“……”
夏问寒扭开头,“那你少买一点,省着点零花钱。”
大哥真好哄!
小年糕团子嘿嘿笑起来,乖乖应声,“好!”
夏稚年今天请了一天的假,完全不用去幼儿园,匆匆吃完午饭,拿着装甜糕的小盒子,又去到小哥哥的幼儿园。
这会儿午休时间还没过,保安只留意小孩被谁接走,往里送倒是不太担心,看见夏稚年和保镖李叔叔,只以为是哪家孩子来的早。
头顶太阳正烈,知了吱吱叫个没完没了,幼儿园里的人基本都在午睡,只有几个调皮小孩在玩滑滑梯。
夏稚年过去,礼貌询问,“你好,请问你知道,宴次在哪里嘛?”
“宴次?”
小女孩扎着羊角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