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欢心力交瘁,他站在高台上,抬高手臂就要落下,宣告挑战开始之时——
“你这是在杀人!”
吴盼盼竟是冲到台前,对着刘玉明怒吼道:“她已经放弃了,任由她待在那就是,你想当擂主随你当个够,难道非要把人杀死你才高兴吗?”
刘玉明疑惑,反问说道:“难道——追求高兴也有错吗?”
他不等吴盼盼反驳,微微咧嘴,留出森白牙齿,下一瞬,手中鬼火骤然延伸,变成了锋利的刺,瞬间刺中萧红的臂膀,将她狠狠钉在了背后的柱子上。
“你说一句话,我就在她身上刺一个窟窿。反正人障外面,有的是人替我洗白呢,无知观众们只会看到我精彩表演,不是这样吗?这天底下简直没有比人障更好的东西了,任何诡异、扭曲的事物,都会在他们脑海里的人设脑补成完美的模样,只剩开心。”
刘玉明看到吴盼盼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得更加开心。
“弱者就是该被强者统治的。”
“笑一个,不要这样严肃——对,就这样,真听话!”他顿了顿,突然面部鬼化,状若厉鬼狞笑道:“现在我告诉你,三个数后我会杀了她,你是不是要愤怒到想要干掉我?嗯?”
“三。”
刘玉明竖起三根手指,另一边的鬼火对准了痛苦万分的萧红。
没有人制止他。
选手们摄于大赛近乎无限制的规则和屠夫的震慑,不敢有出格举动。而在场的小神阶高手们,在意的是印盘下落,还有那突兀出现的红门,根本没有人在意这场大赛的输赢了。
“二。”
时间仿佛变慢了。
吴盼盼像是护犊心切的母猫,挣脱不开刘书的臂膀,她在怒骂,可越是愤怒,就越是无力。如同最后的挣扎。有人诸如花铃不忍直视,更多的人冷眼旁观,完全不认为一个普通人死在这大赛里,会有几分不妥。
厉鬼状的李玉明,收起第二根手指,嘴巴咧到了耳根。
他这是在用萧红立威,显然,他成功了。擂主和冠军的位置,不会有人再来添乱。
“一。”
话音落地。
鬼火化作狂风暴雨般的针刺扑向了萧红,就在半空中,无数目光的凝视之下!
红门后,突然传来稚童的细长语调。
“新娘到,众宾赢!”
此番刹那之间,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涌上在场所有人的心头。伴随着生涩的吱呀声响,红门缓缓开启。
那鬼火顿时烟消云散,惹得刘玉明怒目而视!
等目光循声定住,看清来者。
沉欢惊骇。
夜游神则从震惊转为狂喜,罗盘指针终于稳住,牢牢指向那红门内的身影,他嘴里高声喝道:“印盘已出,你还不快快出手!”然后拎着头望去,顿时也是愣住。
他们看到了云海市的夜。
夜空下,红雾弥漫,一只迎亲队伍若隐若现,绵长不见尽头,不知其远。
真正让沉欢、夜游神和鬼竹这几位小神阶,维持不住形象的是,在那夜色里,迎亲队伍的正上方,一轮红月凝视着在场所有人。那枚月亮,是一枚绝美、疯狂、贪婪的紫红色眼眸。
眼眸推开了天际的浓雾,逐渐露出了它本来面目,一个漩涡状,宛若台风暴的巨大面孔,仿佛扶着云海与星空,透过红门,俯身向天王州大厦演播大厅的众人望去!
随后那恐怖的虚影,随着云雾奔涌而散去。
下一瞬,化作实体与红妆队伍同时出现在了舞台正中央!
只见奢华古朴的婚奠楼车上,一位头盖红布的新娘端坐于白纱,童子伴唱,群鬼俯首。周围是它的伴娘们,样貌恐怖各异,相同的是,它们身体各处都刻着一枚黑色鬼勾玉。
刘书喘不过气。
如果说其他人只是被红红的出场吓到,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