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几乎已经要相信列扉尼德了,相信他的悔过,那这是要再伤害她一次吗?
“在我对你说的所有事情中,有一件是真的。”他说,“这个病是可以治愈的。”
“有药物?”萨莎为之一振,准备又一次上当受骗。
“不是药,不是药片也不是血清。几年前在我们的革新广场站曾爆发过一次。”
“那为什么就连猎人都不知道?!”
“瘟疫后来就没有了,皮种病自己消失了。这些细菌对辐射特别敏感,射线能与它们发生什么反应……”
“我认为,它们会停止分裂,传染也就止住了,甚至是剂量不大的辐射就可以起作用。这是偶然被发现的,这就是方法。”
“这是真的?”萨莎十分激动地抓住他的手。
“千真万确。”他用手掌握住她的手,“你可以与他们联系,自己弄清楚……”
“你为什么不早对我说?这个方法是多么简单!又有多少人会在这段时间里死去……”她挣脱他的手,瞪着他。
“在一天之内?未必……我不想让你跟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在一起。”他闪烁其词,“我在一开始就打算向你说出实情,但我想用这个事情来换得你。”
“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还是只仅仅就你一个人?”
“或许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当时我被父亲惩罚去边界帮忙,而无所事事的我,只能在这细小的过程中发现这一原因。”
“你应该拿我去换别人的生命!”萨莎恶狠狠地说,“而这……这一切是多么不值!”
“我都想拿自己的命去换。”列扉尼德扬起眉毛。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起来!我们应该火速原路返回……在他还没有到图拉之前。“萨莎用手指指给他看表盘,喃喃自语,计算着时间,然后‘哎哟’一声:“一共还剩下三个小时!”
“为什么?我能用电话……他们会打通汉莎的电话,能解释一切。我们没有必要自己跑回去,何况我们也许赶不上……”
“不!”萨莎摇头,“不!他不会相信的。他不想相信这一点。我必须亲自告诉他,解释给他听……”
“那么然后呢?”列昂尼德嫉妒了,“之后就会为了庆贺完全服从于他了?”
“有你什么事吗?”她粗鲁地回答,但根据自己掌控一个恋爱中的男人的天性,她又柔和地补充道,“从他那儿我不需要得到任何东西,但现在我离不开你。”
“你跟我学会撒谎了……”列扉尼德酸涩地微笑,“算了。”他绝望地叹了一口气,“走吧。”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就到了体育场站,岗哨上的守卫换成了新的一批,列昂尼德不得不重新向他们解释女孩是如何在没有护照的情况下跨过了红线的边界。
萨莎不敢抬头看向守卫,害怕自己慌忙的眼神被守卫看出事情的不对劲,于是只能低着头,任由列扉尼德跟守卫解释。
萨莎紧张地看着表,列扉尼德看着她,十分明显,他摇摆不定,正与自己争论着。
站台上孱弱的新兵正一捆一捆地往发臭的轨道车上装着货物,微醺的手艺人正集中精力修补破碎了的容器,穿着制服的孩子们学会了本不属于孩子们的歌。
在5分钟之内第二次有人想要检查萨莎和列昂尼德的证件,这是例行检查——当时他们几乎已经进入了通往伏龙芝的隧道——时间被大大拖延了。
时间飞逝。
女孩甚至都不能确定剩下的时间还够不够两个小时,要知道谁也不能阻止猎人。
士兵们已经装好了货,轨道车发动起来,开始加速,离他们越来越近。
列昂尼德下定决心。
“我不想放你走,”他说,“但我不能扣留你。我想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们既不会迟到,到了那儿你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
“但我知道就算想出这个办法,你也不可能成为我的人。”
“让我坦诚一点说,我有非常无耻的引诱女孩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