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梦帆的眼睛,苏梦帆却发现了他眼中的悲伤和一种怯懦而疲惫的希望,苏梦帆咳嗽了一下。
尽量自信地回答他说:“怎么不可思议了?这听起来完全有可能!就拿大都会站来说吧,我听说过一样的故事……”
“到那里不比到翡翠城容易……我们私下都这么开玩笑地称呼大学和它周围的车站……你必须穿过红线或汉莎,但你不能去那儿,这你明白的。那儿也不好转,但我年轻的时候到过那里。”
苏梦帆问为什么难转,老人无奈地回答道:“在隧道中间有一列被烧毁的车。
我好几年没去那儿了,所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那个时候你能看见烧焦的人的尸骸坐在座位上,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那儿发生了什么事,问过几个朋友,但没人知道确切的情况。
要越过这个车非常困难,因为隧道已经开始倒塌,污垢布满了车的四周。
在车上,我指在车厢里,各种不好的事情都会发生,具体什么事也很难说清楚。
我是个无神论者,我不相信那些神秘的事……现在我不相信任何事。”
这些话使苏梦帆想到那些隧道里神秘的噪音,他忍不住告诉老人,他的朋友前一段时间在旅途中遇到了什么事。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啊?都是废话!”米哈伊尔·波尔菲列维奇打断了他,严肃地皱着眉头。
“我以前也听说过这样的事。你记得我提到过的耶夫亨·斯塔福德先生吧?
他是个物理学家,他告诉我,这种心理现象在人们受到低声波干扰时会发生。
这些声音基本上是听不见的,如果我没记错频率是7赫兹左右……而且这些低音可能由于一些自然原因而产生,比如,由于构造变化之类的。
他说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听……但是与死者的灵魂有关?在下水道管子里的魂灵?拜托……”
这个老头很有意思,苏梦帆从来没听任何其他人说过他说的话。
这个老人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地铁,一种老式又有意思的角度。
很显然,所有的事情都能把他的灵魂拉回到地球的表面。他在这里显然很不舒服,就好像这是他第一天在地下生活。
苏梦帆想到指挥官和泰恩的争论,就问:“我想问问你的观点……我们,我是指人类,还能回到地球上面去吗?我们能活着回去吗?”
他立刻就后悔问了这个问题,因为它好像切到了老人的静脉,他马上就变软了,毫无生气地喃喃道:“我觉得不能了,不能了。”
“但毕竟还有其他的地铁系统,在圣彼得堡,在明斯克,还有诺夫哥罗德。”
苏梦帆列出了他记住了的名字,尽管这些对他来说都只是空洞而无意义的单词而已。
“啊!多么美丽的城市——圣彼得堡!”米哈伊尔·波尔菲列维奇没有回答他,却伤心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那里的伊萨克、海军部和教堂的尖塔,多美啊,多美!
还有晚上的涅瓦大街——喧闹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欢笑着,还有吃冰淇淋的孩子和漂亮的女孩……还有音乐……尤其是在夏季……那里的夏天很少有好天气。
但是如果有的话……太阳金光闪闪,天空晴朗、蔚蓝……你知道,你会感觉呼吸都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