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极其狼狈的徒步在山脉之中,因为前几天遇到一盗贼团伙的袭击,肖恩顾虑着他们还会找上门来。
于是便追击了很远,远离了大路,现在得要回到公路上,沿途找一个集落整顿一下,也筹备一些物资。
感染者虽说是可以完全不睡觉,也不用食的,但即使身体承受得住,在缺乏实感没有物理的依存下,精神只会自己慢慢被抽出,加重症状。
就如同信物一样,是船在海港抛下的锚,一旦脱锚,便会漫无目的的被席卷向未知的深海。
“计划么?”
“不,已经结束了。”
“对那些人来说,他们根本没考虑过重建,最开始就没有想过那样。”
“只是质优价廉,童叟无欺的恐怖分子而已,你把他们看得太高了。”
“就像是篝火一样,人总是忍不住添点什么让它烧得更旺。”
“那些人也只是克制不住毁灭的本能而已。”
“一切都烧成灰了。”
“已经没有东西可烧了。”
两人回到了满是龟裂纹和坑洼的柏油路上,如果还可以被称作为路的话,由于这里是个小城市到其它地域的要助这股力量来进行统治。”
“最终玩火**,他们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但却没有东西可以统治了。”
“只剩下还没烧完的,但终有一日。”
“不……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烧完的余烬。”
肖恩试图关上遗留着产妇残骸的废弃车辆车门,由于合页腐化,直接把整个车门都摘了下来,只好丢在了地上。
“你今天特别的多愁善感。”
“和你做的那个噩梦有联系么?”
之前的时候,钢琴家看到肖恩惊醒,这极其少见,要对付恐怖分子,也必须是恐怖的家伙,作为第一科的探员,也必须是心狠手辣的杂碎才能担其重任。
那一天肖恩来杀自己的时候,想必肃清已经开始很久,他已经达成指标了,所以才那么悠闲。
不过都没有意义,早点死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后来也只是核打击下死去和在废土苟延残喘死去的差别而已。
要是让钢琴家自己来选的话,他会选择前者,因为那一天比较热闹,大家一起上路没什么心理负担,现在可能就要孤苦伶仃的在某个冰冷地牢去世,或是独自一人能的确是个噩梦,对策局有着专门的研究机构,名为第二科,我去拜访过那里的专家,问过一些情况。”
“感染者总是很容易遗忘,因为会接触到超越维度外的事物,超出理解,在精神的保护机制,或是一种伟力壁垒下,被自动筛除了。”
“其实每个感染者在拥有领域的一瞬,都会感知到自己的命定之死,这是真实的,无论你怎么避免,始终都会到来。”
“但在那之后每个人都会遗忘,或是把那光景替代成了别的什么事,但总之只有在死的一刻才能知道。”
“命运是无可忤逆的。”
肖恩这样推断着,昨夜自己可能又是接触到了什么维度之外的事情,之后再被伟力给自动筛除。
“那你的意思是说。”
“你已经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只不过要死的那一刻,才会回过神来。”
“原来一切都已经揭示过?”
钢琴家感觉很有意思,虽然感染者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家伙,但没想到是这种情况,是真正字面意思的,踏进了棺材,躺了进去,等着合适的时间把棺盖盖上。
“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