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似水的眼眸里也可如寒潭凌冽,不知寒潭几尺杀意多深,亦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计较时间实没意义,水淼淼只知道,她会挥剑直到自己力竭而亡的那一刻。
穆苍睁开眼看到的,无边黑暗之中,水淼淼死守的背影如光华刺眼灼烧了穆苍整个心神。
木屋重新拔地而起。
水淼淼眨着眼睛,笑颜粲然的回头扑到穆苍面前,伸手撑上穆苍歪倒的脸颊,「醒了?睡的可好?一直都是我在睡觉你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穆苍盯着水淼淼张口却难言,为什么留下?
水淼淼艰难的将穆苍挪放到木床上,自己也气喘吁吁的瘫倒在一旁,只是手依旧紧握着长剑,桌上烛火微光,映照着屋外黑压压成群,还不是能放松的时刻。
寂静在木屋蔓延,水淼淼听着耳边越发微弱的呼吸声,犹豫开口,「其实吧,我觉得吧,现下吧,有一个现成且简单的方法能完美解决。」
「不要。」穆苍激动的打断,短暂的沉陷入默,「像怪物异类。」
「唉。」水淼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忽而侧身双手抱上穆苍的胳膊,整个人往穆苍方向拱了两下,额头贴上他冰凉的脸颊。
穆苍浑身一僵,察觉到周遭亢奋厌恶着自己的灵气逐渐变的宁静祥和,穆苍随之将心压下,放松下来。
水淼淼紧紧贴着穆苍,运转着殺身元善造化录。
在水淼淼能动宛若重生的那一刻,殺身元善造化录就停止了自主运转,一个底线只为保住自己命的心法,但对外物总有奇效,格外温柔。
若穆苍说的是不愿她受伤之类的拒绝言语,她定要好好劝说一番,可他既然如此真挚坦诚,逼迫就缺了点意思。水淼淼将疲乏痛楚抛之脑后,笑嘻嘻的对穆苍道:「那就这样吧,抱团取暖也是不错选择。」
不知何时睡过去了,等水淼淼在醒来,桌上红火的山茶花第一时间闯入眼帘,看窗外,是亮堂堂的白日。
水淼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全身酸痛席卷而来,是不眠不休杀伐的后遗症,一瞬竟有那么点希望还不如没知觉。
当然了也只有一瞬,水淼淼呲牙咧嘴的下了床,挪到门前推开门,穆苍闻声回头,「早上好。」
水淼淼尚未回神下意识回道:「早上好。」随后抿嘴轻笑,一步踏出门外仰头望天,轻快道:「真好,是新的一天呢,那定要有新气象……」
「灵?万物有灵的灵?」
「咔哒,咔哒。」
蓝季轩见桌上的小骷髅点头,抬眼看向墙上刻着的符号,在纸上落笔,将起对应。
赤露上身的隽器师在一旁擦着湿透的头发,斜睨着,不可思议的道:「你是怎么看出它比划的是灵字的?它比划的这不是」
「是三水,它演的活灵活现不是吗?」蓝季轩抬头打断隽器师的话,「但我觉得这墙上大抵不会刻有三水的名字。」
「就这?」隽器师摇着头,表示不懂文化人的脑回路。
蓝季轩手指轻点了点愿君安的头颅,「我们愿君安真是聪明,休息一会儿吧。」说罢起身朝隽器师走去。
隽器师的视线落在被夸的洋洋得意的愿君安身上,她拢了拢蓝季轩新给做的衣裙,骄矜的坐下像极了人。这到底是何等造物?曾隽器师心心念念是拆卸,如今细看,若是死物打造不会觉得恐怖吗?
隽器师不知愿君安是从何时出现的,等他醒来,它就在眼前,空洞的眼窝似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他知道愿君安是跟着穆安的。他猜测,它可能一直守在穆安失踪处,只因不是同一个点,他们看不见它,直到九重仇轰穿此地,破除天障。当他们被
驱赶时,它被裹挟到自己身上一同夹带到了此处?
问自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他们没法跟这个小家伙流畅交流。
「开始有溃烂了你该少下去。」蓝季轩手中折扇打到隽器师肩上,看似无损的皮肤瞬间裂出几道细微的口子像是放腐了的布,有红光在裂口中流窜几秒后恢复原状。
隽器师回过神,满不在乎的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