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现在打给你们看,你们可要看清楚了。”
凌汐池一边打着掌法,一边将此掌法的精要念了出来,“草媚芳郊,蒲缘幽涘。山寒石出,树影千棂。爱落景之开红,值山岚之送晚。宿雾敛而犹舒,柔云断而还续。危峰障日,乱壑奔江。空水际天,断山衔月。雪残青岸,烟带遥岑。日落川长,云平野阔。波间数点,远黛浮空。”
这套掌法并不似一般掌法那般刚猛锐利,反而缥缈灵动,变幻莫测,实处就法,虚处藏神,潜气内转,运转不息,在静穆中求飞动,飞动中求顿挫,从常态中超然逸出,一会儿如烟云风暴,浩浩汤汤,一会又如无边丝雨,自在无形。
再加上凌汐池如今又没有了功力,这套掌法使出来更显得如轻烟一般无力,又如轻烟一般缥缈,带着一种折花拂柳般的袅娜和柔美,随着她轻盈的身姿,像是在夜色中翩然而舞一般。
萧惜惟立在旁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待到凌汐池将这套探野寻影全部使完了之后,他已差不多完全会了,然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打起这套掌法来。
原本缥缈变幻的掌法经他使出来立即变得威力十足,掌力所过之处,无数花叶飞起,渐渐在他们周围连成了一团云雾,层层叠叠地遮住了碧蓝色的苍穹,随着他的一招一式,围绕着他们不时幻化出无数美轮美奂的场景。
凌汐池呆住了,突然又想到了她刚到藏枫山庄的那一天,那时,也如现在这般,枫叶漫天飞舞着,绚丽浩渺得如同烟霞仙家。
待到最后一招掌法使出之后,萧惜惟突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脸,埋下头吻住了她。
凌汐池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灼热滚烫的呼吸搅得有些头昏脑涨,她刚刚试图反抗了一下,便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待到她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到了一间房间里。
这间房间很大很空旷,并不是他们的卧房,里面也没有点灯,许是平时没有什么人来的缘故,屋子里有些许冷清。
刚关上门,凌汐池便被他迫不及待地按在了门沿上,身上的衣衫在他的指尖一件件脱落,当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时,她的眼睛也终于适应了房中的光线。
她下意识地四下扫了一眼,整个人便呆住了,这里好像是间画室,屋子里挂满了画像,一幅紧挨着一幅,几乎所有的画像上都画着同一个人。
而那个人,就是她。
画像上的她千姿百态,栩栩若生,灵动得像是要从画里边走出来,因为之前见过萧惜惟的画,所以她知道,这些画都是他画的。
无数垂挂着的画像被透窗而入的风吹得晃来晃去,这时,萧惜惟将她抱起来放在了一张画桌上,身上的衣衫也被褪得差不多了。
凌汐池躺在画桌上,雪白的肌肤与四周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视线扫过那一幅幅画,莫名有种羞耻感,就好像无数个她正在眼睁睁地看着他欺负她,这让她内心十分抗拒,脸都烧了起来。
她弱弱地推了他两下,哀求道:“不要,惜惟,不要在这里好吗?”
萧惜惟并不理会她的哀求,起初,他还顾念着她如今身子弱,动作十分克制,可这时,凌汐池猛然看见了其中一副画像,整个身子骤然一紧,下意识地惊叫出了声。
画像上的也是她,只是与其他的她不一样的是,画像上的她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身上穿着一件洁白的连衣裙,一头乌发垂在身后,头上还戴着一个发箍,脸上笑意盈盈,眼神更是纯粹如水晶,看起来是那样天真纯洁,不谙世事。
她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会是这样一幅画?
他如何能画出来这样的她?
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个装扮,是她在另一个世界里遇上那个与他长得十分相像的黑衣男子时所穿的,他为什么会知道她这个样子?
难道,那个黑衣男子真的是他,难道,这五年的时间里,他已经去过了她长大的那个世界。
那他,是否已经看到了她的过去?
她愣愣地看着,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萧惜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了一下,见她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那幅画上,像是低笑了一声,动作顿时变得汹涌起来,带着某种告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