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今早就躺在靠近窗户边的地毯里,她觉得这专家说的可能性还挺大。
她抬起手臂闻自己的袖子泛着一股怪异味道,不算腥味,就是不能用言语形容的海水气味。
还有那细密的鱼鳞缠在皮肤上的触感,到现在她都能清晰回忆。
难不成洛西德昨天试图卷着她逃跑?
“塞拉小姐,你脖子怎么了?”爱德华忽然问。
“什么?”塞拉摸了摸脖子,没感觉到那里疼痛。
“有些红斑,您最近吃什么了?”
被人架着尾巴和胳膊的人鱼,浅灰色的睫毛剧烈一颤。
将他的情绪变化收入眼底,塞拉捂住脖子思考两秒,“被一只臭蚊子咬的,没什么关系。”
水箱底部简单清理了一遍,水位排掉大半,众人才将人鱼从破坏掉的栅栏门里慢慢放入。
“水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送来,先让他把尾巴泡泡吧。”爱德华走到桌边,上面放着仆人刚刚收集回来的鱼鳞。
塞拉看着在水箱里垂着脑袋的洛西德,粗壮的鱼尾在海水的滋润下很快恢复光泽,他低着下颌,手指在水箱底部轻轻划动。
“撕拉。”
听不见的声响下,塞拉就见他手指头抓过的地方吐出一连串的空气泡泡,他迅速收回手,透明的海水从箱底渗出缓缓淌过她的脚边。
“洛西德。”她微蹙眉头,不满道:“你做错了事还闹脾气?”
被点名的人鱼甩起尾巴游进水草堆,露在外面的半截扇形大尾鳍,不偏不倚正好盖在漏水吐泡泡的地方。
“他听懂你的话知道自己做错了,看起来智商没有塞拉小姐形容的那么低。”托马斯惊奇的说,又和爱德华一样找来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至少是条智商没有成年的人鱼。”塞拉无奈想扶额,但凡稍微聪明点也干不出越水箱逃跑这事。
安娜希站在旁边,双手搭在下腹,唇里暗讽,“那你可真下得去手。”
听出她话里的意有所指,塞拉淡淡回她,“外面的墙纸是你偷窥的时候抓破的?指甲挺锋利。”
“原来是安娜希小姐抓破的,我还以为是哪个仆人手脚不麻利弄坏了墙纸。”后面的管家恍然大悟。
利齐皱起眉抓住重点,“你看到了什么?”
被压制死死的安娜希心一横,嘴上也没了遮拦,“我昨天看见塞拉在和那条鱼亲吻,我太过震惊才弄坏了墙纸。”
“塞拉!?”乔茜夫人捂嘴惊呼一声。
联想到人鱼对她的特别,大家稍微一想,又都觉得他们会亲到一起去好像...还挺正常。
谁能抵挡得住人鱼的美丽呢。
爱德华甚至看着水箱说:“如果它肯要我的友好亲吻,我想我会给它的。”
塞拉一脸平静,目光微转,定定望着利齐,“你也认为安娜希说的是实话吗?爸爸。”
负责收报纸的仆人冲进来大叫道:“天呐!老爷大新闻!昨天沃克赌马场死了十多名黑帮,今早警局里的惠特曼长官死了!罗斯希尔公爵救人负伤,我想您得立即过去一趟!”
利齐看着少女没有情绪的面孔,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自己的女儿昨天真的差点死了,而她原本没打算说出来让他担心。
他忽然意识到从塞拉到家开始,他从未真正意义在这个女儿身上多放过心思,他几乎每次都在为安娜希的眼泪而斥责她。
“老爷?”乔茜摸了摸他的手臂,很快就被挥开。
“除了安娜希和塞拉,所有人出去。”
利齐发话完,仆人们和专家蜂拥而出。
他看向安娜希,语气严厉指责:“你的妹妹昨天差点死在赌马场,你难道回来就只知道向你的母亲告状她孤立你?今天还去污蔑她亲一条鱼?到底为什么?你嫉妒过了头吗?!”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