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小姐,该怎么办?”
“把他放到货舱里去,到岸卸货时你们可以当最后一批无人认领的货卸走。”
塞拉的提议再次得到几位渔民和船员的一致赞成,他们粗暴扯下渔网,将脱力的人鱼在甲板上拖行,长长的黑色鱼尾一路顺着潮湿的榆木板漏出鲜血。
她浑身湿透的在原地站了一会,打出一个寒颤转身往回跑。
塞拉还记得皇家游轮上有一家医院在D夹板附近,与客舱相隔甚远。
等她花了点时间跑到那里,刚刚受伤的船员鲁道夫正在这进行紧急治疗,两名医护人员正在为他消毒,唯一的外科医生在盘问带他来的几名船员事情经过。
趁着没人注意,塞拉悄悄打开靠近门边的玻璃柜,从里面顺走了抗菌药和碘伏。
再次赶到货舱时间已经很晚了。
大量富商们运送的名贵货物陈列在其中,走过一个又一个货架,连着打两个喷嚏,塞拉找到了被藏在角落里的人鱼。
他侧着身蜷缩在一个木质浴桶里,头发黏在手臂和胸前,铺开近一米宽的尾鳍垂挂在边沿,黑色的鳞片不断往下滴水。
货舱里听不见外面海浪翻涌的声音,塞拉手握着药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
“喂。”
被银丝挡住的脸立即转了过来,露出棱角锋利的下颌,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叫,光洁滑腻的背鳍棘立起,连带着一节沉在水中的鱼尾翻涌露出同样炸毛的侧鳍。
人鱼看上去愤怒到了极点,可惜嘴上贴着胶布脖子也栓着铁链,双手又被粗粗的麻绳固定,对塞拉没有任何威胁。
她只走过去把手里的碘伏拧开往前伸到他面前,“你需要消毒,那些渔网很脏。”
黑色尾鳍大力拍打,让那脆弱的木桶随时都有裂开的可能。
没指望人鱼会有什么好的回应,塞拉弯着腰用沾了碘伏的棉签在他肩膀的伤口上细致擦拭,“会有点刺疼。”
随着她轻柔的动作,处子香和药香就绽放在人鱼鼻尖,他偏过脑袋,浅灰色的睫毛低垂。
感受不到任何威胁后,他凶狠的眼神逐渐柔软,一直出于直立状态的背鳍和侧鳍也慢慢收了回去。
精神高度集中的塞拉注意到了他的收敛,浅浅呼出一口气。
人鱼滑腻的皮肤摸上去就像一块上等的丝绸,全身肌肉都覆盖在一层无法形容的黏膜之下,裂开的伤口破坏掉了这层保护膜。
她细致的处理好他肩膀上的伤口,目光又移到了浸泡在水里和尾巴相连的腹部。
人鱼的肚脐下方还有一道横切伤口,皮肉翻卷,血液持续渗出。
创伤面很大,塞拉认定那是船上的大鱼钩刮得。
她转过头要说话,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湖蓝色眼睛,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心砰砰跳了起来。
他一直在近距离盯着她看?
塞拉垂下眼,轻咳一声,“能用尾巴坐上来点吗?”
他没法说话,只是疑惑的盯着她。
“好吧,你听不懂人话。”
塞拉认命的将药放在一边货箱上,两手探入木桶,暖洋洋的小手贴着人鱼滑腻的腰侧,做了个向上托举的动作。
“快坐上来点,我好上药。”塞拉倾斜着整个人都快跌进木桶里,为了维持身体平衡,寒冷的晚上硬生生给热出了一头汗。
人鱼总算理解她的意思,挂在木桶外的尾鳍缩了回去,盘踞在水底的雄壮鱼尾向上一顶,整个上半身浮出水面。
那块血淋淋的腹部差点顶到塞拉的脸上,血腥气味扑鼻而来。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正逢船体遇到小浪有了幅度,脚底在打蜡的地板打滑顿时往前倒去。
“扑通!”
她半个身子跌入木桶,臀部以下挂在外面,脸光荣撞上了人鱼下腹一块鳞片包裹微凸起的地方。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