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踢掉鞋子光脚跑到窗边向下看去,翻涌而起的水花浮上一层女士裙摆,大片红色血液顺着前行的水浪翻涌开来。
冷风冻的她一个机灵,面部的绒毛都立了起来。
海上航行的第二天初晨,她目睹了一起谋杀案。
死者不是贵族,只是服侍一等舱的一名端酒女仆,她被打捞起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血色裙摆铺开在榆木甲板上,那裙摆在染色前应该是白色。
披上薄毯,塞拉站到二等舱走廊里的柱子后面,看着一名穿着黑色西装比周围人都要亮眼的仆人走到甲板上。
他跟打捞尸体的人说了几句话,在阳光彻底照到船上前,他们就将尸体放进麻袋里绑上石头重新丢回了大海,几个仆人拿着几把木刷,在富人们起床活动前将甲板洗刷的不留一丝血迹。
围观了全过程的塞拉眉头紧皱,她对那个穿着西装身姿笔挺的出众仆人有印象,是在港口飙车的贵族身边人。
他就住在她的楼上?
塞拉仰起头,目光思索。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爵位?当众杀死一名女仆对任何贵族来说都是一件足够定罪的特大丑闻,他全然不在乎像她这样在暗地里偷窥的人会散播谋杀消息吗?
“塞拉?你起得这么早?”贝蒂在背后懒散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有点晕船。”塞拉转过身,裹紧身上的薄毯往屋里走去。
“昨晚的舞会你没出席,今晚的派对总要来吧。”贝蒂跟了上来,微笑道:“只是喝喝咖啡和玩游戏而已,来吧塞拉,大家都很想见见你。”
“塞拉小姐。”一道清冷又谈不上多少有礼貌的男声打断她们的对话。
贝蒂对这位仆人不礼貌的态度阴沉下了脸。
塞拉却不同她的情绪,她谨慎的看着向她走来的英俊仆人,前一刻他还在甲板上。
他比远距离看见时的模样还要年轻幼嫩,这让人怀疑那位贵族在非法雇佣的童工。
“罗斯希尔公爵邀请您今晚共进晚餐。”他微微弯腰说出来意。
“公爵?”贝蒂阴沉的态度瞬间扭转变成惊讶,她偏头看向塞拉,眼里难掩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