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动作,就是敲东西,这敲架子鼓无疑是最合适的。她还在转动鼓槌,就跟思考时转笔一样,显然除了昨天那段旋律之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灵感。
她这一身到让江阳挺有灵感的,上半身穿着他的白衬衫,下半身热裤,头发很随意的绑了个马尾,松松垮垮的。
江阳走过去,“大才女也有大脑卡壳的一天?”
“全怪你!”
李清宁把鼓槌一丢,“饿了,能量供应不上脑力的思考了。”
她跳到江阳身上,让江阳把她抱到厨房,她饿的走不动道了,等江阳把她抱去的时候,她忽然又有了灵感,让江阳去隔音房拿谱子。
等江阳离开后,李清宁伸了个懒腰,“我就说缺了什么,缺了恋爱甜蜜的味道啊。”
待江阳把她谱子拿来以后,她趴在餐桌台上写起来。
江阳让她喝一口牛奶,告诉她待会儿跟大爷出去一趟。
李清宁头也不抬,“本王恩准了。”
江阳撕下一块面包喂给她,“大王什么时候翻我牌啊。”
李清宁抬起头,思考了一下,“现在?”
江阳还是不用了。
他收拾了一下,告诉李清宁中午他回来做饭,就下楼去了。
房子内安静下来,留下了李清宁,夏日的穿堂风呼啸而过,那是夏日午后,等待心上人出现的甜蜜思念。
她又提笔……
江阳戴着帽子和口罩,同大爷一起坐了地铁,大爷请的客,他们中间倒了一次车,到了南城,出地铁以后,又带着江阳一头扎进了胡同。
前面的胡同还像个样,等下台阶进入一条宽一米左右,两旁一看全是违改的房子后,就彻底不像样了,碰到一个骑电动车的过来,还得贴着墙躲。
大爷对这儿门清,路过的也大都是认识的。
“门儿爷,回来了。”
“门儿爷,不在儿子那儿享清福,回来干什么?”
敢情大爷叫王门。
王大爷一一搭话,告诉江阳,别看这地方破,跟国外的贫民窟一样,这儿富着呢,寸土寸金,开放商们拆不起才留到现在的。“这儿在进入新世界以前啊,是个臭水沟,后来进入新世界,把臭水沟用路给盖住了,现在这臭水沟在脚下。”大爷说。
他们剧团分的房子就在这边。
他在这儿生活了好几十年呢,闭着眼都能找到家门,听脚步声儿都知道是谁。不过现在不行了,现在住在这儿的大都是租户,还留在这儿的老住户,他这位老友是典型,自个儿在京剧团干了一辈子,儿子说相声,“都没什么油水。”
这世界的相声还真是,没什么起色,没出过武术家、考古学家、老西医、妇科大夫、八大胡同董事长王老爷子这一伟大传奇,行业全靠春晚刷存在感。
七拐八拐间,他们到了一个小院前,门后面摆了不少木料,进了小院子以后,扑鼻而来的是一阵烤肉的香气,一个中年男人蹲在那儿扇碳火烤羊肉串呢。
这中年男人长的就一个字,老实,整个一受气包的样。
大爷纳闷:“大卫,大早上就靠羊肉串呢?”
“王大爷来了。”
大卫揉了揉熏的受不了的眼,“我爸在屋呢。”
江阳知道这是谁了,大约也知道他说相声为什么捞不到油水了。
就他这样子,逗哏的肯定不像,捧哏的又一副老实憨厚受气包的样,逗哏的敢调侃,观众估计会喊:“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王大爷问他准备干什么呢。
大卫打算卖烤串去,他觉得在巷子外面卖烤串不错。
王大爷惊讶:“上次来不还听你爸说你创业了,创业卖烤串啊?”
江阳也想说,这说相声的都跨界到卖烤串了?
太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