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明确表态支持,但他们心中所想,旁人岂能得知,若是荆门城还在我们手中,迫于形势,他们或许不会有所异动,但当下大皇子有了根据之地,审时度势之下,只怕是殿下即便登基,大皇子极有可能借此以与殿下分庭抗礼!此举,将关乎全局啊!”
凌炙天无奈道:“事已至此,眼下之际,言师可还有补救之法?”
摇了摇头,周伯言道:“荆门城与帝都相距不足百里,如今褚国柱大军已然西撤夷陵城,即便折返帝都,时间上不仅来不及,还存在被以逸待劳的北域七军埋伏的风险,再者,即便有法子,想必此刻殿下也听不进去了!”言尽于此,周伯言不由地问道:“晋王,当下帝都北城是由哪位将军在把守?”
“这”
见凌炙天迟疑,周伯言顿时心生疑惑,随即道:“晋王,莫不是帝都也出现了什么突发状况?”
舍弃荆门城一事已经让素来稳重的凌炙天心生忐忑,摇了摇头,遂不再犹豫如实相告道:“言师,实不相瞒,二皇子已经放弃了帝都北城,命我重兵布防于荆江南岸,以荆江天险阻止大皇子的北域七军,顺利完成明日的登基大典!”
周伯言闻言,怒不可遏道:“胡闹!太儿戏了,太儿戏了”
凌炙天心有不安,闻言倒是并没有什么想法,但他身边的众人,不禁对周伯言怒目而视,一旁的尹祭见状,微不可查地提醒周伯言一番,后者意识都自己的僭越和失态后,随即语气缓和道:“兵临城下,人心不稳,眼下登基,实非良机啊!”
即便情况如周伯言所料般显得不太乐观,但凌炙天已然没有退路,此时此刻的他,再次恢复他从前战场杀伐的凌厉道:“纵使北域七军全盛时期,眼前的荆江,也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鸿沟,何况我不仅在荆江之中有水师游弋,更是在荆江南岸早已是布下了重兵;再者以帝都为中心,荆江及各支流水系百里内的船只已系数被我调走,即便他们想乘船过江,也无船可渡,临机调运,也远水难解近渴;而且,正如你所说,北域七军不善攻城,但相比之下,水战才是他们更为致命的弱点!”
周伯言不得不承认,用兵一事上,凌炙天有着他的果决和见地,点了点头,随即道:“沧龙的水师可有异动?”
“我已下令张辅勋率水师回援至帝都一带水域,虽然沧龙水师向帝都一带有所推进,但目前并无异动,另外,以我的判断,我不相信沧龙会主动进攻我们,随着张辅勋兵力的收缩,其所辖水师和荆江南岸严防死守的大军更是成为了他不敢轻易逾越的壁垒,他不会有机会、更不可能登陆与我们一战,而且,我已下令张辅勋,一旦沧龙水师有所举动,他有临战的独断权!”
凌炙天这般安排,周伯言算是重新认识了他,又问道:“晋王,义王所率领的禁军,你可有应对之法?”
“这”凌炙天踌躇片刻,随即道:“言师,实不相瞒,眼下我并不确定义王他们什么时候能到帝都,所以也没有更好的应对之法,不过我已令重兵严密封锁了帝都上游所有可供大军登陆的码头和滩涂,同时在荆江沿途设立了大量的烽火台,一旦有了他们出现的消息,我已然调派的机动部队将携重兵前去阻拦,只要二皇子顺利完成登基大典,大局既定的情况下,局势便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周伯言知道,楚义道和凌炙天既已做下此番决定,帝都的局势更是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他已然什么都改变不了,更何况重川围剿屈心赤的失利,想来他们或许也不会再如从前般对自己言听计从了,随即暗藏心中的无奈道:“晋王,我一路走来,观今夜天象,明日或有大雾,为防意外发生,还劳烦晋王将这一情况传令各军,令他们务必加强戒备!”
点了点头,凌炙天道:“言师,眼下先随我前去一同觐见殿下吧!”
待凌炙天和周伯言坐定,楚义道一改从前对周伯言分外热情的姿态,淡淡道:“言师,你可算是来了!”
周伯言心中明白,楚义道这番态度,除了因为重川围剿屈心赤的失利之外,更多的是他即将登临大位,身份转换间那份君臣的距离感,随即起身恭敬道:“殿下不,陛下在帝都无往不利,我在重川却一再失利,有负陛下所托,实在是愧见陛下啊!”
周伯言“陛下”的称谓,无疑击中了楚义道的神经中枢,后者原本确实对重川的失利心有不悦,但这份不悦却瞬间被欣喜之情一一击溃,随即摆了摆手道:“言师休要这般说,义王的厉害,我等皆不陌生,这一次,是他运气太好了!不过眼下我们走到这一步,最为关注的,便是明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