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不是唯一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江眠擦了擦眼泪,慌忙把手链塞了回去。慌乱中,手链掉进了缝隙中。江眠听到了“啪”的一声,江眠的心也重重受到了一击……然后她紧紧关上抽屉门。
季知修手上端了杯红枣茶,声音近在咫尺,“宋姨让我给你端上来的。”
江眠转过身接过茶杯,“谢谢。”
她喝了两口,然后道:“我订了今晚过去的机票,你让项龙现在送我去机场吧。”
实际上距离她登机还有三个小时。
季知修冷眸看着她,“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会早点回来。”
她明知道,他想知道的不是这句。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显而易见的,季知修不愿与她吵架。
江眠抿唇,“那我先走了。”
“好。”
江眠端过红枣茶一饮而尽,宋姨的一番心意,她不愿意浪费。
然后,同季知修擦肩而过。
李来弟是跟着她一起的,到机场的时候,江眠才发现,她忘了给项龙买机票了,而临时又买不到了。
她想了想道,“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海南找我。”
项龙有些迟疑,“我不在少……你的身边,没办法保护你。”
李来弟拍了拍他,“大哥,我不也是人么。你放心,我替你保护眠姐。再说了,你明天不是就来了嘛,能出什么事。”
这突如其来的触感令项龙一惊,他支支吾吾:“倒……也是哈。”
“行,那就这么定了,你明天跟过来。”江眠一锤定音。
江眠定的是商务舱,李来弟沾了他的光,很是兴奋。她摸了摸脑袋到处乱看,“眠姐,我记得我上次坐飞机的时候还是上次……”
江眠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你精神真好。”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等到了大概得明天一早了。她很累,心也累。明天到了是没工夫给她休息的,少拍了一天,就要赶一天的进度。
江眠闭上眼把季知修从大脑里驱逐在外,进入睡眠状态。
李来弟见她状态不太好,没再叽叽喳喳吵她休息。她蹑手蹑脚的给江眠盖了个毯子,然后在座位上安静下来。
江眠没睡着,一闭上眼,脑袋里那些记忆纷涌而来。
她想到了外婆,从前小时候痴痴缠着外婆的自己。小时候总有一些不懂事的坏孩子,专门戳人的伤疤,他们一起欺负江眠,说她是没人要的孩子,是拖油瓶,只能被丢在外婆家。
每每这话被外婆听到了,一贯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必然会搂着江眠挨家挨户找上门去,势必要他们道歉。
从不和邻里眼红的外婆为了江眠,不介意得罪任何人。那些邻居们,见与人为善的外婆如此生气,免不了要拎出自家作恶的坏小子出来道歉。
当然,也有死性不改执迷不悟的,然后就会得到一顿家长混合双打。
外婆教导江眠,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受到欺负了,绝不可以忍气吞声。感情上,也是如此。
江眠唇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外婆,她没忘呢,她才不吃亏呢。
她想起外婆总在桂花香飘十里的季节,给她做桂花糕,桂花酒,那样心灵手巧的外婆,怎么会突然就得了急病离她远去呢。
江眠眼角默默淌下一滴泪水。
那么好那么好的外婆,再也见不到了。
从外婆离开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家了。
江眠想,等这部戏拍完,她一定要回江南看看。她想外婆了。
……
项龙如实说完,然后等待着季知修的吩咐。
季知修双手负后,眼眸微微眯起,“你说,她没买你的票,让你先回来,明天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