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更在意这背后的原因。
对于这个问题,锦衣卫千户恭敬的回禀道:
“今岁福建、广东有些地方遭遇旱情,导致了粮价上涨至八百文一石。”
“许多活不下去的百姓一听迁移琉球发放粮食和耕牛,便直接举家前往港口搬迁了。”
“又是粮食么……”朱由检心头一沉。
尽管他知道,自宋末元初,到清代雍正初年,整个阶段都是漫长的小冰期,而小冰河大旱也会在天启七年正式爆发,但他没有想到、这小冰河大旱还没有爆发,就已经表露出这么多天灾了。
就眼下这几年的天灾,便让自己处理的焦头烂额。
虽然这固然是因为外有强敌,内有贪官的缘故,但天灾却是实打实的。
朱由检这段日子算了一笔账,那就是如果大明恢复到洪武年间的赋税,能不能安然渡过小冰河大旱……
答案是不能!
十七年大旱,这其中每年牵扯最少的都有上千万百姓,而多的时候接近上亿。
上亿人口,一年需要吃多少粮食?
哪怕用红薯、土豆搭配米麦,一年也最少需要消耗三亿石,才能保证他们活着,而这只是活着,并且是一天一斤红薯左右的那种活法。
长期吃下去,这样会吃出大问题。
也就是说、面对小冰河大旱,朱由检必须保持的官仓粮食是三亿石。
这是一种怎样的难度?至少封建社会,乃至二十世纪以前,都没有哪一个王朝敢放言说官仓储粮三亿石的狠话。
从古至今的手段,大多还是调粮来赈济灾民,可朱由检尴尬的地方就在于,他从哪里调?
如果说前面几年还可以做,后面几年也可以这么做,那中间旱情最厉害的两年呢?
全国70%80%的人口和耕地都遭受波及,指望调那两三成耕地人口的粮食来赈济他们?
赈灾这块,崇祯朝廷不是没有努力过,但努力的结果就是,小冰河大旱巅峰的那两年,大明粮食价格几乎达到了平均一石一两银子的价格。
这样的粮食价格,谁又能吃得起?
这样的天灾、朱由检只能通过沿海省份打捞渔业,内地调粮,外地迁移的手段来渡过。
开发东北、拿下中南半岛,开发琉球府……
这些都是无奈之举,如果不是面对十七年大旱的天灾,他怎么可能会把钱粮砸在这上面。
就好像眼下的大明文武一样,他们根本就不理解朱由检为什么要每年砸数百上千万石的粮食去开发辽东、琉球。
或许即便是小冰河大旱来了,他们也顶多说一句“灾荒之年、破费破费”的话,随后便夹起筷子继续吃自己的美食佳肴。
至于那些受了灾的百姓,只要不反,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得加大对外的迁移,对南边的征战了……”
朱由检忍不住在心中作想,随后对锦衣卫千户道:
“洪承畴等人抵达西南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锦衣卫千户应下,而朱由检也在锦衣卫的护送下返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几天后、他带着大队锦衣卫缇骑走陆路,向着燕山大营返回,而这样的消息,也被一直关注他行踪的文武官员所注视着。
“此子此次返京,必然要裁撤我五军都督府,将京营裁撤!”
“先前裁撤卫所,我也已经忍下来了,但现在殿下还要对京营下手,难道不觉得太过分吗?”
“我等祖辈也是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的豪杰,怎地现在用不上便要弃了?”
京城、英国公府内,大大小小数十勋贵吵吵闹闹,纷纷攘攘,这样的局面让坐在位置上的英国公张维贤有些皱眉。
“行了!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吵吵闹闹,有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