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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们能把明军拖住,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
只是比起他们的天真,秦邦屏本部的攻击简直势如破竹。
四十里路、十二个石堡,在明军的攻势下,每个石堡都没有撑过两个时辰。
当明军进军,距离赫图阿拉只有十几里地的时候,赫图阿拉城中也乱作一团。
从赫图阿拉通往辉发城的山道上拉起了长长的队伍,整个队伍分为三块,第一块是身着棉衣的八旗少年、妇女,第二块是努尔哈赤积攒了几十年的数千工匠。
第三块则是身上裹着破旧的棉甲,头上裹着头巾,脚上穿着同样破烂不堪的棉鞋的后金老弱。
此时的他们正在朝着北边一瘸一拐地行进着,而这支显得极为落魄无比的队伍,唯一比较显眼的便是为首一人。
这人身上穿着一身整齐的八旗正蓝旗布面甲,相比起身边其他人,简直要威风太多了。
除此之外,那人头上还戴着一顶盔帽,前后左右各有一梁,额前正中突出一块遮眉。
其上有舞擎及覆碗,碗上有形似酒盅的盔盘,盔盘中间竖有一根铁管。
原本上面应该插着缨枪、凋翎或獭尾什么的,可是此时却是光秃秃的,显得略微有些遗憾。
众人似乎满脸都带着疲惫,山中浓密的雾气让人感觉寒冷,头发上沾染了不少雾气所化的露水,却并没有人去在意这些。
他们只是默默地走着,中间不时有人就此滑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亦或者还有人喘着气,一步步地往前挪着,生怕脱离了队伍。
走了许久,那雾气似乎变得更加厉害了,让人只能看得清周身十几步的同族。
“怎么就输了?怎么就输了呢……”
少年队伍中,一些从万历四十六年就见证了大金百战百胜的建虏少年突然觉得世界观正在崩塌。
明明四周的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们,大金不可战胜,但眼下的情况却是明军打到了赫图阿拉。
不止是这些少年人,即便是八旗的建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士气遭到了绝对的打击。
“再传令、让走快一些。”
接到石堡不断被明军攻克的消息,莽古尔泰的脸色难看。
他是没有想到、辽阳的明军居然真的不在意辽沉之战,而选择跑来和宽甸明军会和,总攻辽东东段长城。
不仅如此,他也接到了消息,自家汗阿玛重伤昏迷,入辽四万大军遭到了巨大的损失,而自家汗阿玛还在昏迷前许下了黄台吉和代善监国的消息。
这样的消息,让莽古尔泰更加高兴不起来了,并且他更害怕的是自己撤军支援赫图阿拉一事,会不会被努尔哈赤追责,导致他背上数万大军覆灭的这口黑锅。
莽古尔泰在遐想,但是当他一想到自家汗阿玛麾下的两黄旗遭受了重创,而其他的两红旗、两白旗也遭受到了重创后,他的一切想法都抛之脑后了。
很简单、眼下只有正蓝旗和镶蓝旗才是建制完整的兵马,在经历了六旗兵马遭受重创后,自己汗阿玛不可能拿自己开刀。
想到这里、莽古尔泰看向了山道后方,跟在自己兵马身后的一两万女真少年。
这些少年,最少还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参军,也就是说即便他们长大,大金也不可能恢复当初控弦十万的盛况了。
这样对比下来,自己手上的正蓝旗就成为了一股可能会被各方势力拉拢的存在了。
莽古尔泰眯了眯眼,随后对旁边的德格类问道:
“辉发城还没有送来大汗的消息吗?
“没有……”德格类摇了摇头道:
“汗阿玛和八哥一直在昏迷的状态,医匠说能不能熬过去,需要看他们自己。”
这句话说出的同时,德格类的心情无比低沉,而莽古尔泰则是转了转眼睛,随后在心中盘算着:
“要是汗阿玛和黄台吉那厮醒不过来,那便只有代善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