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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熊廷弼经略带兵九营,于昨夜戌时四刻(20点)抵达城子山口。”
“殿下,昨夜亥时四刻以后,章义站、白塔铺等地发现金军塘骑。”
“殿下、昨夜子时七刻(1:45),奉集堡南部发现老奴大军,数量不下三万。”
“殿下……”
西平堡守备府内,听着锦衣卫和辽沉各地塘骑的汇报,朱由检的眉头越皱越紧,而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个旗帜分散的辽北战场,以及旗帜集中两处的金军人马。
“还是在不知不觉被调动了……”
朱由检攥紧了拳头,撑在沙盘前,脑中思绪飞转。
从眼下来看、努尔哈赤或许唯一判断错误的,就是熊廷弼本部的兵马。
因此、当熊廷弼的兵马抵达城子山口后,城子山口的明军兵马数量是达到了六万三千人。
白塔铺由戚金的浙兵守备,人数两万七。
章义站的守军是三千,而孙应元本部是一万六千八,合计近两万人。
武靖营是宣府总兵张继先在防守,驻扎两营兵马,加上吴阿衡的四营,合计是六营一万八千人。
辽阳有三营辽兵和鲁钦败退下来的六千多残军,合计一万五千人。
另外奉集县还有杨肇基的两营六千人,虎皮驿、柳条寨、王大人屯等地各有一营兵马。
但虎皮驿、柳条寨、王大人这条路是死路,努尔哈赤不可能走。
朱由检只觉得脑力在飞速的消耗,甚至在高速运转中觉得有些脑力亏空导致的头疼。
“真的应该提早设置参谋部了……”
朱由检呼出一口浊气,随后继续分析战场局势。
就眼下来说,明军眼下还有两个部分的兵力要远远高于努尔哈赤本部,即熊廷弼三部的城子山口,以及正在进攻威宁营堡的洪承畴三部。
“他想要调动,我干嘛要跟着他的调动而调动呢?”
“他敢攻打县镇,便派兵围剿他,他若是不打县镇,只需要守住太子河和浑河,等待满桂领兵前去围剿他便是。”
朱由检忽的脑中灵光一闪,随后对门外的锦衣卫道:
“派出塘骑,八百里加急去追问洪承畴、秦邦屏两部兵马动向!”
“若是他们已经打下威宁营堡,碱场堡,告诉他们继续行军,收复东段长城,夺回鸦鹘关,派一路兵马主攻赫图阿拉,剩余兵马分兵两路走山道继续北上,夺下长城内外的一县一城八堡之地!”
“是!”闻言、值守的锦衣卫千户当即派出塘骑,换马不换人的情况下,加急前往辽东的第三、第四路兵马。
两路兵马共计三十四营,十万三千余人。
只要拖住老奴这四万兵马十日,那么抚顺、萨尔浒城,以及八个石堡都将被拿下,到时候努尔哈赤北面是二十余万兵马,南面又是坚城利炮。
朱由检不要被努尔哈赤调动,他要调动努尔哈赤!
辽东明军如果一直跟在努尔哈赤的节奏里打仗,那总会给努尔哈赤逐个击破的机会。
十万打三十万虽然听上去不可思议,但历史上以多打少翻车的桉例着实太多了。
“必须把节奏掌握过来!”
想到这里、朱由检脸色阴沉了起来,而他的目光也随之看向了辽东东部的方向……
“跟上跟上!”
“就这等山道,如何能难得过我川中子弟?!”
“加把劲、打完这一仗,咱们就跟殿下申请调兵回四川,回老家,跟你们当中落单的相个媳妇!”
当努尔哈赤还在辽沉平原谋求机会的时候,当朱由检还想重新掌握节奏的时候,宽甸通往孤山堡的山道上、两万川中子弟和一万二的蓟兵子弟正在疾驰。
下雨?山路垮塌?那又如何?宽甸的火炮早就运送到孤山堡了,所有路障踏过便是
!
自昨日午后努尔哈赤走清河堡、攻陷威宁营堡的消息传到宽甸的时候,秦邦屏立即点兵,带着自家妹子秦良玉、弟弟秦邦翰、秦民屏,以及侄子、侄媳的秦拱明、秦翼明、张凤仪,包括镇江的戚元功一同,率大军四万二万,走宽甸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