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紧张时,目光会把面前的一切收入眼中,但如果他发现没有危险时,那就是他最松懈的时候。
“吱……”
“李秀才,我说你……”
门栓被抽开,十一名明军站在门口,一个小旗官在李秀才开门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入眼之处是没有人,但一种预感让小旗官不自觉摸上了自己腰间的刀柄。
“刘爷?怎么了?”
李秀才笑呵呵的询问小旗官,但是下一秒他就忽的蹲在了地上。
电光火石间,漆黑的庭院内射出了六支箭矢,只是一瞬间便射中了六名明军面颊,箭杆没入大半的同时,黑暗中四道身影从明军身后偷袭。
冰冷的刀子割断了脖子,灼热的鲜血滚滚而出,四名明军想说话,却觉得喉部如拉风箱一般,说不出半个字。
“哔!”
木哨被吹响了,小旗官躲过了六支箭矢的偷袭,蹲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吹响木哨的同时拔腿就跑。
四五枝箭矢同时射来,但射中甲胄只让小旗官觉得背部一沉,被甲
胄成功抵御。
小旗官还在欣喜自己能跑,还传递出了消息,但是在他跑出小巷的一瞬间,一个铁骨朵就迎面砸来,瞬间将他砸翻,面部血肉模糊,死的不能再死了……
“向北门出发,速度要快!”
‘……’
没有什么声音,当甲喇额真擦了擦自己手上的铁骨朵,当即便对小巷中的人马下令。
听到命令的建虏都点了点头,不再掩饰的大队杀向城门处。
但木哨声终究是提醒了明军,很快、击钟鸣金声同时响起,城内顿时火光四现。
“轰隆”一声,参将府的方向打出了十余道烟花,烟花几乎将长宽不过一里的碱场堡照亮。
北门大道上,整装支援而来的一哨五百余明军,与源源不断从小巷中涌出的后金建虏撞到了一起。
“杀贼!”
“蒙克图,你带人去夺城门楼,放吊桥、开木门!”
明军守备带人与人数相当的后金碰撞在了一起,被戚元辅训练的他们,熟练的使用戚家军的左右分变二伍鸳鸯阵。
依托阵型,他们将各条小巷的后金军堵了回去,但他们根本不知道、纠缠并不是后金的意图。
在他们还在纠缠时,蒙克图率领三百建虏杀向了城门处。
三千人的碱场堡,分为两班,夜间只有一千五百人,而其中他们又分为五个部分,这代表每个城门处不过三百人。
当三百训练不到一年的明军,与三百后金精挑细选的精锐碰撞在一起,结果是毫无疑问的。
城门失陷、城门楼被攻破……
“开门!”看着地上躺着的明军尸体,领头的蒙古图招呼起了甬道内的建虏,而他们直接把城门闩直接抬了起来。
吱……
城门被打开,露出的是实铁的千斤闸。
只是不等蒙克图他们有所举动,城门楼的建虏便开始转动绞盘,千斤闸被吊起后归位,蒙克图再带人打开了最外层一道城门后,吊桥也被应声放下。
“放火!”蒙克图对城楼上的人大喊,一名建虏听到后,当即就把角楼一角的一个猛油罐提起。
他提着猛油罐走到城墙的女墙边,把里面的油给倒下了城墙,顺带拿起一个火把,朝着火油倒下的地方丢了下去。
一时间城墙下火光四起,虽然不大,但是在夜间却十分显眼。
“可以了!”
五里的矮山上,当拿着骑在马背上的一人看到碱场堡城下出现零星火光,他当即就转过了身。
在他开口的一瞬间,黑暗中出现了无数火星,紧接着火把被点燃,照亮了他的面庞。
这人、赫然就是当